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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就都笑噴了,尤其是兩位女生,嫵媚的臉龐頓然顯得陽光起來。
知青點裡有個男生叫熊一兵,長得矮墩墩胖乎乎的,就像一隻黑茶罐,大夥就都叫他“罐子”。這罐子人怪怪的,是高中畢業生,年紀比幾個知青大一點,李宇軒未來前,幾個知青都圍著他轉,將他當成了“精神領袖”。李宇軒的到來,似乎就為他所排斥,而且李宇軒很有人緣,這就讓他覺得心裡不舒服。
還有三個男生,何建國、張自強和許春生,都是高中畢業生,罐子對他們三個說:“這個李宇軒可是一肚子壞水,居然哄著他們兩個女生替他做飯,自己當資本家,當地主,這不是剝削是什麼?”
何建國就說:“罐子哥,你也別這麼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又沒強迫人家。”
罐子眼一瞪道:“但他會使手段,就那麼一幅破畫,竟然把她們哄得全聽他的。”
一旁的張自強就也說:“人家那是真工夫,那畫我也看了,是有蠻好。”
“蠻好?”罐子又尖著嗓子嚷叫起來,“蠻好怎麼不進美院?我就壓根兒看不上眼!”
這話讓他聽著,立刻就沉下臉來,一句話也不說,兩手捏著拳頭蹬蹬蹬地奔了過去,說話像敲鈍鐵似的:“罐子,我礙著你什麼事?”
“沒礙!”罐子翻了翻白眼,像菩薩似的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那你就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我是看不上眼!”
心裡的火一下子竄到臉上,“叭”的一聲,他脹紅著臉,兩手抓起罐子做飯的鐵鍋,用力一下摔在地上,鍋子一下碎成了四頁八塊。
“你敢摔我的鍋!”罐子也脹紅著臉,火得從地上跳了起來,朝著他當胸就是一拳。他居然也沒閃讓,伸手接住他的拳頭,略用力向外一搡,罐子站不住腳,蹬蹬蹬,倒退三步,栽了個屁股著地。罐子還要翻身起來向他撲過來,只見他兩臂伸出去像鐵鉗似的用力捏住罐子的頸脖,莫說喊叫,罐子連出氣的份兒都沒有了。
幾個知青嚇環了,忙上來勸架:“宇軒哥,別打了,會出人命的。”
他這才手一鬆,罐子只能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息。
他這是第一次跟人家打架,也沒想到自己竟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他知道這是擔土挑沙時練出來的。他對罐子說:“你記著,我做人的原則是:可以在物質上吃虧,但絕不允許人格受到玷汙!”
架是沒有再打了。罐子也知道自己理虧,再打,自己決討不了好去。
這次打架的結果,那三個男生居然也和他們一塊搭夥,只有罐子不好意思加入。
吃飯時,七個人圍著坐了一張桌子,就像兄弟姐妹一樣。這刻,他便感受到了一種家的溫暖,那些日子來一直被冷漠隔絕的他,心裡頓時一熱,直覺得眼淚模糊了雙眼。
第三章 也許這只是一個夢
九
轉眼,離國慶只有一個月了,縣裡要搞一次農村文藝匯演。節目由下面選調,每個公社都得有節目,於是就有了公社匯演、大隊匯演。大隊匯演就定在下個禮拜,每個生產隊都必須選送節目,在大隊匯演中選出好的再去參加公社匯演。別小看了這文藝匯演,這可是對毛主席革命路線忠不忠的政治問題,作為生產隊管政治宣傳的李隊長,這對他來說,自然是一件極為重大的事件了。吃過晚飯,李隊長便匆匆地來到知青點,召集知青們開會。
知青們便都坐在院子裡來。知青點的前面是個小小的院子,有幾枝竹,月光給院裡投下一層光明、淡雅、柔和的色彩。
李宇軒從自個房裡提來的兩把杉木椅子,一把給自己,一把給李隊長坐。山裡多竹木,隊裡就給知青每人做了兩把椅子。
李隊長坐下後,笑呵呵地看著大家說:“今天來是要給你們一個十分光榮的任務。”
眾人一聽,便都有了精神。李隊長親自到知青點來,自然是有任務,而這任務的前面還加上“十分光榮”,顯然,這任務就不同尋常了。嘴快的張小華問:“李隊長,是什麼任務?”
李隊長仍笑笑,故意賣了個關子:“你們猜猜。”
“又是要去挑石灰吧?”張小華問。
“不是。”
傅燕燕說:“是要交學習心得吧?”
“也不是。”
李宇軒就笑著說:“李隊長,你就直說了吧,別讓我們亂猜了。”
李隊長逐個看了大夥一眼,說:“大隊要搞文藝演出,你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