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道:“你知道什麼。”
那邊垂涎雞腿的道士見他們姐弟倆在角落裡嘀嘀咕咕的那麼久也不回來,好奇心氾濫起來,躡手躡腳的湊過去聽……
“你安心啦老姐,縣太爺都盤算好了,嫁人之前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裡裝道姑,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嫁給縣太爺去,到時候你都是別人媳婦了,那個國舅爺不也沒辦法了?”老五吃的連嘴都油乎乎的了。
“娘……答應了?”犯花傻傻的問。
“當然了。”老五繼續咬雞腿。
犯花垂下頭,她本來一直想著若是縣太爺能再來求著娶她的話,她一定會揚眉吐氣狠狠刁難他一下吧,可現在……怎麼似乎連嫁他都覺得興致索然了呢?犯花輕嘆一聲隨意一瞥,瞧見了柱子後面的一抹衣角,猛地一抬頭,躲閃不及的道士尷尬的衝她一笑:“你們……繼續說,當我不存在。”
犯花輕哼一哼,走過去近距離的白他一眼:“都說完了。”
道士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哈哈,那……吃飯?”
犯花直接拿走了道士掰下來的那個雞腿,又抓了兩個包子,一邊咬著包子一邊道:“你倆吃吧,我不餓。”一臉“我說的是實話”的表情路過可憐的、充當擺設的三清泥像走去內院。
道士露出頹唐的神情,失落的坐在桌子上,隨手抓起個包子胡亂的塞進嘴裡,心不在焉的甚至都不知道是菜餡的還是肉餡的。
“喂?”老五吃光了雞腿,靠過來吃別的,見道士這樣,裝作天真純潔道,“道士哥哥,出家人是不是不能娶老婆的?”
道士興趣索然的瞥他一眼,默默無言的用手一撐,從桌子上跳下來,也進了內院。
老五左手抓著雞,右手抓著包子:都沒胃口,太好了,好吃的都歸我。哼,一個沒錢沒權的破道士,還想勾搭我家四姐。
道士剛進院門,沒想到犯花就站在院門口咬著雞腿等他,道士腳下一頓,面色尷尬:“哈……別在外面吃,小心戧風……”
犯花看著道士,把嘴邊的雞腿放下去,一副滿不在乎狀:“你其實偷聽到了吧?沒話跟我說?”
道士眼神飄忽一下,乾笑起來:“哈哈……我、我就是一不小心聽了一小下……”
犯花瞪起眼來,不耐煩的打斷:“你沒話跟我說?”
道士垂下頭,不自在的手背在身後握成拳頭:“挺、挺好……”
“挺好?”
“本來就是挺好,你看看,嫁給縣太爺,以後肯定吃香的喝辣的,說不定還真能當個一品夫人什麼。”道士故作神采飛揚的說完前半段,後半段卻越說越失落,“跟著我……甚至可能會死,傻瓜都知道趕緊去嫁了的好不是……”
犯花無語的瞪著道士,突然把雞腿塞進道士手裡:“好!好死了!”犯花氣惱的一把推開道士,衝了出去。
炒了!煮了!煎了!醃了!
犯花氣惱的走在空寥的大街上,來來往往只有零星的幾個人,真是空蕩蕩的小鎮街頭。犯花可以橫著走、豎著走……爬著走都沒關係。但是犯花氣惱的沿著一條筆直的直線……走進了一個小巷。
犯花也沒看是誰家的地盤,順著就進去七拐八拐的走了很深的距離,幸好只有一條路,不然走丟了都不知道是怎麼丟的。等她想起來,氣的一踹牆:都欺負我,連路都欺負我是不是!
棉花團的靴子和有血有肉的腳丫哪裡是牆壁的對手,自然是疼得金雞獨立了好一陣。
犯花側著頭望著小巷裡面靠著牆生悶氣:破道士,我不願意嫁啊,你看不出來我不願意嫁那個會把我送人的縣太爺嗎?你倒好了,什麼也不說……你不留我我怎麼辦啊?我該……怎麼辦呀?
正出神,一抹黑色在她眼前一閃而過,速度快的她甚至不知道飄過去的是人還是一片黑布,亦或是……幻覺。犯花眨眨眼,愣了愣,隨即看了眼黑影消失的方向——什麼都沒有,想都不想的就追隨了好奇心的擺佈跟了進去。
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更多的是小牛犢不知道不怕虎是會被吃掉的後果吧……
犯花就像是走自己家後院一樣吱吱嘎嘎的隨意的踩著積雪踩得很大聲的走過去,毫無準備的以至於拐過這個拐角看見黑葫蘆舉著一把黑柄的劍一劍劈死那個和她堆過兩次雪人的花衣服小女娃的時候,呆呆的看著滿地積雪被血水融化竟然一步動不了、一聲發不出。
恐怖。
害怕……
犯花之前不在乎生死,是因為不知道死可以多可怕,看著黑葫蘆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