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什麼話也不說,寧殊言被池惟兮嚇了一大跳,待眼睛適應了黑暗後才沒好氣罵他,“什麼時候走頹廢主義風格了你!”池惟兮還是什麼也沒說,丟下開著的門一言不吭的就朝裡走,寧殊言目瞪口呆的看著門口,感覺池惟兮太過怪異。
最後寧殊言因為擔心,還是跟著池惟兮走了進去,一進屋,寧殊言就被撲鼻而來的濃重菸酒味燻得呼吸不暢,連忙伸手拍開了牆上的燈,然後就看見了滿地的酒瓶以及滿屋子的煙霧繚繞,“池惟兮,你瘋了,不知道菸酒傷身嗎?!”寧殊言在醫院工作,所以第一反應就是說教,說完後快步走到視窗開了窗,等到煙霧散的差不多的時候,寧殊言才回過頭看坐在地上靠著沙發的池惟兮,從進門開始一直都是寧殊言在動在說,池惟兮就那樣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寧殊言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邊學著他坐在地上,輕聲開口,“池惟兮,發生什麼事了,可以說給我聽嗎?”就是再遲鈍,寧殊言也發現池惟兮的不對勁了,這樣狼狽頹廢的池惟兮突然讓她很不安。池惟兮還是沒反應,寧殊言心裡的不安不斷擴大,聲音急切的再次開口,“池惟兮?我是寧殊言,你搭理我一下啊?”過了好久,池惟兮終於慢慢的抬起了頭,“今天是元旦節。”池惟兮的聲音沙啞艱澀,眼眶紅通通,臉色也很蒼白,眼神裡一點生氣都沒有,呆滯無神的望著空中的某處,“嗯,今天是元旦節,怎麼啦?”寧殊言儘量平靜的接過話題,甚至還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她也不知道那個笑容是安慰自己的還是安慰池惟兮的。
池惟兮視線在寧殊言的笑臉上晃了一下,然後又望向別處,沉默了好久才又開始說話。池惟兮用的是一種平淡如水的語氣,可寧殊言聽到最後滿臉都是淚,在池惟兮的敘述中,她知道了池惟兮以前是個令犯罪分子聞風喪膽的刑jing,在jing局有一群肝膽相照的哥們,也知道了今天是他父母的祭日,一年前的這一天,因為犯罪分子的報復,他爸爸被炸死,媽媽也因為噩耗心臟病突發猝死,還知道池惟兮在失去父母后渾渾噩噩的過了半年,然後又慢慢學會了笑,學會了重新開始,學會了把那些不堪的往事徹底埋葬在過去,換了工作換了房子開始一個人生活。可是今天,當他看見外面的人都高高興興一家團圓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了那天他媽媽說要等他吃飯,他爸爸說要好好和他喝幾杯,於是那些被他刻意忘記的東西一下子湧了出來,把他徹底淹沒在痛苦的回憶裡。
池惟兮說話的時候很剋制,但寧殊言還是聽出了他聲音裡的哭腔,寧殊言伸手抹了一把淚水,“池惟兮,你爸爸媽媽肯定很愛你對吧?”池惟兮沒有回話,只是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寧殊言伸出手把池惟兮的頭抬了起來,“池惟兮,既然知道你爸媽愛你,就不要再這樣糟蹋生活,作踐自己,你要幸福開心的好好生活,把你爸媽那份幸福也要過來,好好愛護他們的寶貝兒子,那樣他們才能安心的在另一個世界幸福,懂嗎?”寧殊言一隻手託著池惟兮的下巴,一隻手撐在地上,眼睛裡都是細碎的笑意,就那樣看著池惟兮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慢慢對他說。池惟兮愣愣的看著寧殊言,過了好久才輕輕的應了聲,“嗯。”寧殊言聽到池惟兮肯定的聲音後鬆了一口氣。池惟兮覺得抬著頭太累於是乾脆把頭歪在了寧殊言蹲著的腿上,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後才再次開口,“寧殊言。”池惟兮曖昧的動作惹的寧殊言一度狼血沸騰,好一會兒之後才深覺自己此時此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就是傳說中的色慾燻心,於是在心底狠狠鄙視了自己一番後才把心思轉回到現實中的池惟兮身上,“怎麼啦?”“餓……。”
寧殊言,“……”大哥你這過度轉折也太快了點吧,剛才還是哀傷沉痛,蕭瑟孤寂的氛圍,被他這麼一說直接成無厘頭輕喜劇風格了,就像你明明上一刻看的還是傑克沉入海水那一幕,突然畫面一轉,星爺就拖著長調對白晶晶說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啊。”池惟兮突如其來的大逆轉讓寧殊言接受無能了好一會兒,“知道了,跟我來吧。”說完就利落輕柔的把池惟兮的身體扶直,然後站起來伸出一隻手給坐在地上的池惟兮。池惟兮皺著眉頭甩了甩鈍痛的腦袋,等意識稍微清明瞭些才握住了寧殊言的手。
把池惟兮安置在沙發上後,寧殊言才走到冰箱裡找食材,最近一直加班,所以冰箱裡除了一包面幾個雞蛋一包火腿腸外啥也沒有,寧殊言嘆了口氣,拿了那些東西走到廚房裡開始做火腿腸雞蛋麵。池惟兮歪在沙發裡抱著抱枕,一直看著廚房裡的寧殊言,看著她走來走去的背影覺得特別安心,於是眼皮越來越沉,然後就那樣靠著沙發睡著了。
寧殊言端著面出來,看到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