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補充自己的知識,使得我們可以融入想呆的地方,我和陸遠已經開始學習西班牙語,雖然只是一個開頭,但我們早已經為將來做好了準備。”
“那麼正道上的那些人呢!”時翠珍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就任由他們囂張下去嗎?!”
陸寧終於知道她是來做什麼的了,他看著時翠珍迷人的眼睛,“抱歉,我和阿遠進娛樂圈從來不是為了有更大的號召力來對付正道上的人。”
從時翠珍有為數不少的正道間諜,掌握正道各門派的訊息,對很多正道上的關係瞭如指掌,陸寧就明白時翠珍的野心不止於此。
陸寧一陣見血地戳穿了時翠珍的打算,她卻並不惱怒,反而微笑起來,“但他們不會放過你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陸寧至今沒有覺得自己和人類有什麼不一樣,陸遠是由人類夫妻養大的,他們本質上和這些妖魔其實還是有些不同的,但諸如鍾瑜白這樣的,其實也對找正道人士算賬沒有多大興趣,熊明明亦然,但說他們親近人類,倒不如說他們的生存哲學上,更傾向於讓自己過得好,而不是讓別人過得不好。
哪怕是和合歡宗有深仇的張言勝,也沒有想過將合歡宗斬盡殺絕,因為畢竟那些人裡還是有過教授他本事和他一起嬉笑打鬧的曾經友人。
所以,鍾瑜白和熊明明等人能成為朋友,他們卻不喜歡時翠珍。
時翠珍凝視了陸寧一會兒,確定他說的是真話,才嘆了口氣優雅地站起身來,“那便罷了。”
“這些年確實是最危險的時候,我和阿遠才會想到進娛樂圈,任何事都是盛極必衰,如今這年頭已比往日好了許多,再等等肯定不會那麼艱難了,世界這麼大,何必拘於這一射之地……”
本著到底認識的情誼,陸寧提醒她說。
時翠珍回頭淺淺一笑,眼神寧靜,“我與你們並不一樣,有些仇,不能不報。”
“珍珍。”熊明明忽然叫她,“你如果真的想報仇,耐心一些,不要操之過急。”
時翠珍腳步頓了頓,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放心。”
第二天莊曉濤他們果然沒有回來,導演就讓先拍其他人的戲份,陸寧甚至聽到一耳朵,似乎是投資方想要換掉莊曉濤的角色,人家投資方可不管什麼你爹在娛樂圈的勢力,他們講究的是這筆投資能不能賺回來,莊曉濤的名聲實在不怎麼樣,投資方剛好可以塞一個他們自己的關係戶進來。
當然,這件事和陸寧沒有半點兒關係。
《西窗舊事》的背景在民國時期的大上海,佈景道具就花了大心思,十分精緻,時翠珍飾演的落魄貴族小姐裘小黛已經過了花樣年紀,她穿著陳舊的素色旗袍,慢慢從青石小路上走過。
遠遠的,在朦朧細雨中迎面走來,手中的油紙傘微微抬起,露出一張不施粉黛的面容。
那唇畔淡淡的笑帶著飽經滄桑的倦怠,一雙眼睛卻晶瑩清澈,仍然有著欲語還休的脈脈情意,尤其眼角一滴淚痣,十二分地迷人。
陸寧飾演的軍官嚴君嶽穿著筆挺的軍裝皮靴,坐在舊式的�瞧�道錚�駝庋�腹�醋龐甑蔚某蕩埃�吹攪四譴酉鎰永鎰叱隼吹吶�櫻��枰黃車木�蕖�
這是一部愛情片,卻不是純粹的愛情片,而是充滿了那個時代獨有的無奈與掙扎,在重重壓迫之下,那樣的愛情不容於世,那是一個時代的悲劇,迷離卻又蒼白無力。
陸寧必須承認,時翠珍這個女人,本身有著莫大的魅力,她堅定執著卻又不失手腕,若論演技,更是個中翹楚,與她對戲的時候,不僅僅是享受,也是一種壓迫。
演員是有氣場的,這種氣場的對抗帶來的不是飆戲的火花四射,就是一方完全被另一方壓制,直接被他帶著走戲,很多優秀的演員本來不顯,與更優秀的走到同一幕中,就會看出演技上的劣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寧的拒絕,時翠珍幾乎是卯足了勁在演這個角色,陸寧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請。”時翠珍的一雙手美到無暇,握著白瓷杯的時候,更是襯得面板如玉潔白。
陸寧凝視著她,“看來比起咖啡,裘小姐更喜歡茶?”
“曾經喝茶,後來喜歡咖啡,現在卻只喝水了。”時翠珍淺淺微笑,眼睫一顫,那眼角淚痣便真的如同一滴掛著的淚。
她的演技確實爐火純青,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悲傷,更別說是哀怨,並未用帶著憂愁的眼神,卻偏偏讓人覺得她通身的倦怠滄桑,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帶著淡淡的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