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
三喜心想,這家可真夠簡陋的。
已經是秋天,這白天黑夜溫差不小,不蓋被子睡覺不凍死才怪。
石頭抱歉地笑笑,“三喜姐姐,條件很簡陋,你將就一下,我把我的被子抱給你。”
三喜又是吃驚,“那,那你晚上蓋什麼?”
石頭一邊去抱被一邊道,“我習慣了,蓋件衣服就能過。”
老天!
三喜說什麼都不行。
這不能自己來了人家受罪,典型的給人家添麻煩了。
說了半天,三喜蓋上被,石頭呢,和他的奶奶去擠一個被窩,然後,等第二天兩個人搭車去不遠的鎮上買新的。
為了讓三喜晚上不冷,石頭又把炕燒得熱乎乎的。
一天下來,真是又累又乏。
遠離了城市,遠離了喧囂,遠離了令她崩潰的那些人,沒有了壓力,躺在這簡陋的炕上,三喜睡得是又香又甜。
夢裡,三喜反覆夢到了和高橋靜去吃哈根達斯。
只不過,去吃哈根達斯的路好像很長很長,直到高橋靜將一根哈根達斯遞給三喜,三喜高興地接過來正要往嘴裡填的時候,耳邊響起叫她起床的聲音。於是,眼睜開的時候,手還在嘴邊呢,哪有哈根達斯的影子?
三喜懊惱地看看叫她起來的石頭,“大清早的,怎麼不讓我多睡會?”
石頭無奈,“姐姐,你看現在幾點了?車咱們都錯過兩趟了,這最後一趟,不趕上,咱們倆今晚就得擠一個被窩了。”
三喜倏然從炕上起來。
唉,要不說這睡炕就是圖個新鮮,對於習慣了柔軟的床的三喜來說,起來後就覺出這炕和床的區別了。
這一宿,渾身硌地痠痛。
三喜在小院子裡的水井旁匆匆洗漱了一下,就和石頭去搭車了。
石頭奶奶早就出去拾草去了,鍋裡給三喜留的紅薯,三喜在路上邊走邊吃,一邊不時地讚歎這紅薯真甜,一邊深為自己早睡晚起的習慣羞愧。
“石頭,你放心,明早我和你奶奶去拾草去。”三喜吃飽後拍著*保證,“我保證不白吃白喝。”
石頭笑笑,“三喜姐姐,你太幽默了,就你這身子骨,還拾草呢,拾筷子還差不多。”
“小瞧人是不是?”三喜拍了比自己高半頭的石頭一把,這一巴掌還讓石頭齜牙咧嘴甩甩胳膊。
“姐姐喂,你倒是悠著點呢,昨兒揹你一路,這肩膀現在還酸著呢。”
三喜連忙道歉,“對不住你啊,兄弟。等姐緩過來給你好好搓吧搓吧。”
“哎——姐姐,你這是想體驗什麼生活啊,一個人出來幸虧遇上我,不然你肯定被人拐走了。”
“唉,這是——孩子沒娘,說來話長了——”三喜長嘆一聲,“你姐姐我現在是流年不利,諸事纏身,總而言之,呆在家裡會發瘋的我……借住你這裡幾天,等姐姐恢復過來了,就回去。不過,這幾天,你可得好生招待我。不然,愧對姐姐啊你。”
石頭笑笑,濃眉一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好了,這兒一般人都找不到,手機有時都沒訊號。”
三喜掏出手機看看,果然,於是,放下心來。
兩個人說笑間去了鎮上,鎮雖小,但東西不貴還實惠。
三喜一口氣挑了三床九孔棉被,還有三個褥子,說三個人一人一床,又買了兩件衣服,再加上什麼鍋碗瓢盆、筷子飯碗什麼的,這一下來,好傢伙,裝了整整一輛小三輪。
石頭苦笑,“三喜姐姐,我家的東西你是不是不敢用啊?”
三喜搖頭,“石頭,姐姐說了,在這裡,不給你家添麻煩。而且,你家的東西也時間久了,對身體不好,咱們有條件就用新的。”
說不過三喜,石頭答應著。
兩個人再一商量,乾脆,包個三輪車回家。
於是,三輪車一看兩個小年輕,出手又大方,直接麻溜地給拉了二十里地,拉到了石頭家。
一路上,遇到認識石頭的熟人,“吆,石頭,你小子嘛時候娶了媳婦了?”
石頭一個勁嘿嘿笑。
三喜仔細打量石頭,哪有那天在派出所被抓到時的頹廢和不羈,小夥子蠻陽光帥氣滴。
三喜暗暗掐了石頭一下,“人前要說清楚咱倆的關係,不許佔姐姐的便宜知道嗎?”
石頭樂個半酣子,齜牙道,“放心,姐姐,我就是娶媳婦也不敢娶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