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放鬆下來,只覺得自己渾身骨架子都是散的。白天還能坐在馬上硬撐,到了晚上就原形畢露,下馬的時候手腳都在抖,一低頭卻看到兩隻手已將對我伸了過來,一隻是成衛的,還有一隻,當然是我家莫離大人的。
成衛自從見到莫離的臉之後,非但沒有對他態度轉好,反而舉止之間更加防備,這時也一樣。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其氣氛之緊張,讓我乾脆放棄尋求幫助的企圖,手抖腳抖地自己從馬上爬了下來,下來之後就扯住莫離,“莫離,我們在哪裡休息?”
莫離還未回答,我只覺另一隻手衣袖一重,卻是被成衛拉住了,他還瞪著我說話:“平安,荒郊野外,人多眼雜,你跟他靠那麼近做什麼?注意點。”
我傻了,我與莫離這些日子幾乎可稱得上是形影不離,成衛也看在眼裡,更何況他在前一日還說過,戰事兇險,讓我還是跟著莫離走吧,怎麼才事隔一日他的態度就變化至此,讓我突然感覺自己多出了一個媽。
說話間成平也走了過來,手裡還押著突襲金水鎮的墨國將領,路過我身邊時多看了我們一眼,冷著臉道:“平安,你這樣拉著莫先生,成何體統?”
成平,你是我突然冒出來的爹媽?
莫離沉默地看著我們,寬帽下面紗垂落,誰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我突然有些害怕這幾個男人會起衝突,正要開口,他卻突然轉身走了,只留給我們一個背影。
我瞪了成家兄弟一眼,拔腿就要追,成衛拉著我嘮叨,“平安,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我氣他們對莫離態度不變。雖然莫離在墨軍來襲的時候曾帶我離開,但他不是也回頭了?那烽火還是他點燃的呢,他們憑什麼對他如此惡劣?
莫離走得快,等我追上他的時候,他已經走到懸崖邊上了。我拉住他,喘著氣道:“莫離,你不要生氣,他們無心的。”
懸崖在高處,我們已與眾人相隔遙遠。他掀開帽子,山頂無遮無擋,燦燦月華照在他的臉上,我一時又看得呆了,半響沒再說話。
“平安。”他突然開口,卻並不看我,望著遠方說話:“你在看什麼?”
看你啊。我心裡說話。
他並不等我回答,又問了一句,“你在看誰?”
我竟然聽不懂,但是山風陣陣,他換過衣服了,一身寬袍,風中翻飛,直欲飛起那樣。我忽然莫名惶恐,手一動便抓住他的手,握得死緊。
他終於側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烏黑眼中彷彿兩汪寒潭深水,完全看不出情緒。
“你回去吧。”他不再問我,只讓我回到營地去。
我搖頭,“我跟你一起,你不累嗎?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好了。”
後來我們就真的在懸崖邊坐下了。崖邊只有一株孤零零的大樹。我原本靠在他身上,後來就變成仰面枕在他的膝蓋上,他的手放在我的身上,很溫暖。我漸漸覺得快活,那一點莫名的惶恐就淡了,還有心情跟他聊天。
“那次我們也是這樣睡在山上,我把你的腿都枕麻了,是不是?”
他低頭看我,嘴角一動。
我就把它當做是一個笑容了,也回應他一個笑臉,又說:“我那晚是明明是靠著樹睡著的,是你偷偷把我抱過去的吧?告訴我,我不笑你。”
他轉過臉去不看我了。
我索性坐起身來,伸手去捧他的臉,“其實你早就偷偷喜歡上我了吧?是不是?”
他不說話。我也知道這樣無賴的問法對他是沒用的,但就是不想停口,即使只是看著他彆扭地沉默著也是開心的。
我扭著身子把臉湊到他面前,還想再問,冷不防眼前一黑,然後唇上被一般大力壓制,卻是他反過來捧住我的臉,就在這懸崖之上,用力地吻住了我。
他的嘴唇滾燙,靈活有力的舌頭轉眼攻城掠地,將我的嘴唇撬開,舌頭糾纏所帶來的刺激是巨大的,更何況還有他的手,從我的臉上移下去,狠狠地握住我的身體。我被迫與他緊緊相貼,他的身體無比的堅韌有力,與我的柔軟成了鮮明的對比,熟悉的男人的味道將我包圍。我感到暈眩,閉起了眼睛裡都有五彩眩光,身體軟弱地戰粟,雙手卻已經環繞到他的身後,盡一切努力地想與他更緊地貼合在一起。
分開的時候,我們兩個都是氣喘吁吁的,我在他的眼裡看到了陌生的自己,雙目迷離,嘴唇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他的手仍舊握在我的身上,聲音裡帶著與平日不同的暗啞,慢慢地再問了一遍同樣的話。
他說:“平安,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