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自由,皇威何在。
若是世人得知,皇家還有何威信可言。
到時候,他堂堂的一國之君,還要以何服眾,天下百姓,還能如何敬他重他。
“展狂不曾如此以為。”淡淡的言語,比起皇帝的義正言辭,可是完全兩個樣子。外頭,靜悄悄的沒有半絲聲響,彷彿,這裡不是皇宮,而是更加偏僻的郊外,這裡沒有御林軍,沒有太監宮女。
“你現在可是全國都在通緝的要犯,這樣算是自投羅網嗎?”
“當然不是。”手一抖,手中的畫像,猝然成為一堆粉末,飄飄然的落了地,皇帝看的額目瞪口呆。他是天子,何樣稀奇玩意兒他沒有見過。宮中亦有不少武林好手,只是,他從來就沒有見過這一手。
展狂的功力,到了何種地步,可想而知。
他可以不驚動任何人——或者,他已經制服所有的人,後面的可能,皇帝實在不敢想象。站在他的面前,是想逼他收回成命嗎?
不——
那是決計不可能的。
展狂饒他百姓安寧,國有國法,豈容他兒戲。
“那你到底有何事要親自前來見朕?莫不是想要朕收回成命?展狂,你可知,朕一言既出,是絕不容收回的。”
展狂不再接皇帝的話未,高大結實的身軀立在案前,猶如一座大山般讓高坐在上的皇帝都覺得萬分的壓抑。
他不語,但是,他的眼神,卻比他開口說出的冰冷言語更嚇人。
他想怎麼樣?
皇帝想跑,卻又不想跑,他想看看,展狂究竟是想幹什麼。
“如果皇上不收回成命的話,”他的黑眸,似若有若無的凝了地上那堆灰塵一眼,“那麼,一定是希望展狂大開殺戒。”
輕飄飄的語氣,被風吹至,皇帝聽罷,驀然瞪大了眼。
下一刻,皇帝仰頭長笑。
真有意思。
堂堂的天子,竟然被威脅了,而且,是如此光明正大,有恃無恐的威脅,想起來,還真的讓人傷心呢。
“展狂,你這是在威脅朕嗎?若然朕不應允,你又當如何?”
“不如何。”黑眸猝然眯起,“展狂會殺盡能殺之人。”
皇帝斂下笑。
“也包括朕?”
他敢——
不,展狂是沒有什麼不敢的。
“你可知,殺人就要償命。”
“哼——”
皇帝的義正言辭,換來的竟是他的一聲冷哼。皇帝差點沒有被氣得再次吐血。天底下,能有這麼不給面子的,除了展狂,不會再有其他人,不會再有。
“展狂,別逼朕殺你,也別逼朕毀了展家。”皇帝放下重話。
“無論皇上想做什麼,展狂都不會阻攔,只要皇上覺得真的可以做。展家之於展狂,並無意義,滅了展家又如何。”
皇帝瞪眼。
展狂說的沒有錯啊。
就算滅了展家,對展狂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
“展狂此行前來。是希望後直可以收回成命。展狂所犯之錯,今後,會盡力彌補。”
“彌補?”這次,輪到皇帝冷哼了,“人都死了,有什麼好彌補的。你能讓他們活過來嗎?——呃,你想怎麼彌補?”
一記冷眼,讓皇帝也不知不覺的改了道。
“展狂從不認為虧欠那些人,也從覺得那些人不該死。”沒有什麼該不該的,早死的人,只能認命,一生不幸。有幸活著的人,也不該慶幸,說不定,下一次的死亡,只會更痛苦,“若非她心懷愧疚,若非獨龍族有此族規,今天,展狂不會在此。”
這話,倒讓皇帝聽的雲裡霧裡去了。
她是誰?
還有,獨龍族?聽的怎麼這麼耳熟,只是,一時半會,不知道在哪聽過。
皇帝納悶。
“你說清楚——”皇帝有些不耐的揮揮手,現在,氣氛與剛才比起來,可是完全兩個樣,上沒有上的樣,下沒有下的樣,皇帝倒成了根展狂閒聊一般,只不過,剛才聊的話題,剛巧是皇帝所不明白的,不清楚的話題。
“皇上沒有必要知道的太清楚,一切,她會決定,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只要皇上收回成命,不讓她再成天提著心,吊著膽便成。”
語氣,因為很多的不明所以,又陰了幾分。
她?
皇帝用力的想了想,關於冷酷無情的展狂,他只知道,展狂的身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