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鐘後,我重新回過頭來。
轉動門球——
門球竟轉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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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胡騫予關了起來。
房間裡沒有電話,我自己的手機在樓下的包裡。
我完全沒有料到,胡騫予在那麼恍然無措時,竟還記得要將房門鎖死。
這才是我所熟識的胡騫予不是麼?那樣頑固地不容人拒絕。
這一次,我要離開,他挽留不得,竟這麼關著我。他沒有在再試圖勸服我留下,直接用這麼一招,讓我哪兒也去不得。
只能呆在房間裡。
剛開始我還敲門,踢門,弄得門板響的震耳欲聾。可是我怎麼鬧,外面都沒有一點動靜。
我想到了爬窗,可惜窗戶被防護欄網著,沒有一點漏洞。
“胡騫予!放我出去!!!”
我知道他就在隔壁書房,我開著窗,銳聲尖叫。
可惜,回應我的,只有寂寥又悶熱的盛夏夜空中,一點點微弱的蟲鳴。
在一片無端的無聲世界中,我突然意識到,胡騫予也曾這樣關著露西。
我失笑:胡騫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對女人,欺瞞,利用,一切的一切,到頭來,都不過是為了一個字:利。
可惜,我已經麻木了,在見到託尼後,心已經被生生剜去了一塊,再震驚再痛苦,也有自我免疫了。
“胡騫予!你是不是想知道李牧晨對我說了什麼?他告訴我,我不能再有孩子了!!因為你不肯拉我一把,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你也就註定一輩子都得覬覦著我手上的股份,而休想得到它們!!!”
我雙手攏在嘴邊,對著夜空歇斯底里。原來把所有秘密都吼出來,是這麼的暢快淋漓。
“哈哈哈!!你聽到沒有!!!胡騫予,你就算關我一輩子,也拿不到環球的一分一毫!!!”
我趴在窗臺上,瘋了一樣。
整片窘黑得令人恐懼的夜色,就是胡騫予邪惡的臉。
我的身後,開房門的聲音傳來。
我回頭。胡騫予就站在門邊。他的身後,走廊的光,將他的背脊照亮,同時,也讓他的臉,隱於一片黑暗之中。
我一步一步前行,朝他走過去。
我們彼此看著,都沒有表情。
最終,還是胡騫予開口。
他唇角抽搐一下,“就算,沒有孩子。你也,休想離開。”
說的聲音極輕,卻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恨?
到底是誰該恨誰?!
我不想再爭什麼。爭輸爭贏,又有什麼差別?
胡騫予和託尼的共同點便是從不肯放過我。一次一次,逼我後退。
他竟然,突然開口問:“你不是愛我麼?愛,卻要離開?你做不到的。”
我真不明白他怎麼想的,方才堵住我的嘴不肯我說,現在,卻用一個“愛”字,在我面前,咄咄逼人。
可惜,那三個字,本就沒說出口,現在也根本無從收回。
我側身越過他,要出門去。
他伸手攔住。
我看一眼他橫在我面前的胳膊,正色而言:“我不是露西,你想軟禁我?我有一百種方法把自己弄出去。”
“不,”他眉梢眼角皆是冰冷,“你和露西不一樣。”
“……”
“她是愛情至上的丫頭。你不是。”
他說的極可惜,嘆惋無比。
我直覺胸口一陣揪緊,在我原本以為已經麻木的地方,牽引出滿滿的鈍痛。
我收起苦澀的笑,嘲弄道:“可惜,她愛的不是你。”
他一點不受我影響:“的確,很可惜,你是……這樣一個女人。”
說著,低眉,不再看我。但那隻胳膊,還是穩穩攔住我去路。
我指尖掐在他胳膊上,憤恨地直想要將他的面板劃破:“我只知道,我不會為了所愛的人,犧牲自己,陪你這樣的男人上床,最後竟還把自己的婚姻幸福也賠了出去……”
我話音一落,胡騫予猛地抬眸,古怪無比地看著我,絲毫不轉移視線。
隨後,他終於沉默下去,手鬆動一下,卻很快再度抓緊我。
胡騫予扯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屋裡拉。在力量上他勝過我太多,我一直被他拽著掄到床上。
他這麼野蠻,柔軟的床碰撞在後背上,原來也這麼疼。我的身體剛被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