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受不了交待出新案子了。號長就會呈給政府,來立功受獎。當然,沒有物質上的獎勵了,但可以減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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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警日記(連載)(30B)】………
我有一個朋友在裡面就是一號之長,可他和我說過一句話,他說:“這裡再舒服,也是沒有自由。我寧可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在外面自由的要飯,也不願意在這裡享受沒有自由的快樂。”
我們千萬不要走錯路,進入那裡,那裡的人都不再是人了。朋友,你進去能當上號長嗎?就算能,可當號長也會有如此的悲哀,更何況那些不是號長的犯人呢?
也不知迷迷糊糊睡了多大一會,又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咣鐺”一聲驚醒了我。六圪旦又在院子裡怒吼:“打水!”
下午的送水時間到了,依舊是南蠻子跑出去打了兩盆水回來。我不想喝水,只想吃東西。我餓了,胃裡已絲毫沒有了一丁點饅頭和土豆的蹤影了。
正在犯人們喝水、我坐在坑角呆時,號子門被推開了,六圪旦指了指我:“出來取東西!”
我遲遲疑疑地走出鐵門,只見昨天送我進來的那個男公安抱著一大推東西向我走來,最顯眼的就是學校宿舍我那條套著淡紅色被罩的被子,啊!是我的被子!
我趕忙走上前,接過這一堆衣物。男公安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看了看我,一句話也沒說,扭頭走了。我不希望他走,但也知道這不可能,無奈,只好目送他走出院子。
這時,六圪旦不知從哪找出一把剪刀走到我跟前。
“來,檢查檢查!”他把我懷裡的衣物翻了一通,拿出夾克,把前襟和袖口的幾顆鐵釦子剪了下來,當然他沒有裁縫那麼專業,所以剪釦子時把釦子周圍的一圈布也剪了下來,好端端的夾克上便有了八個指甲蓋大小的洞,很是難看。他又拿起運動衣,“嚓!”地把拉鍊頭剪掉,從此這件運動衣我只能敞著穿。眼看著幾件衣服就毀了,但我這個人說不定以後還要受什麼罪,幾件衣服又算得了什麼呢?
檢查完了,六圪旦又帶我進號子,但,不是五號,是三號。
三號的鐵門被拉開了。雖然才下午,但屋裡已比較黑。陌生的幾個光頭、幾雙散著野獸般光的眼睛,多麼可怕!他們準備把我吃掉嗎?
“把東西放下,出來剃頭!”六圪旦喝道。
我把懷中的東西放到坑上,隨著六圪旦走到南牆根。六圪旦讓我蹲下,如被砍頭般伸長脖子。他則一手叉腰,一手持手推子,在我頭上如耕地般推了一遍,過程中還時不時撥掉我一撮頭,不知是技術不精還是有意所為。
推了頭,他讓我在水管下衝一衝。刺骨的涼水衝到頭上,寒意沁入骨髓。我胡亂洗了一下,便走進了三號。
天色愈加黑了。
三號號子裡的暖氣片下,蹲著一個年輕人,看我的眼神有如獵鷹看到野免。坑上還有幾個人,在耳語著什麼,還不時怪笑幾聲。
六圪旦跟著我進來,說:“王勇,晚上值班,不要服**什麼水土,小心出事!”
地上蹲著的那個後生嘻笑著:“六哥,哪有什麼水土?給根炮呀!”
六圪旦也笑著遞給他一個菸頭:“**媽!”說完“咣鐺!”一聲關門走了。
我茫然地站在地下,腦子裡一片漿糊,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不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麼遭遇,只知道自己的長頭也已經被剃得和他們一樣,就說明我一時半會是出不去了,這該怎麼辦呀?
有人在翻看我那一堆衣物。有一塊新香皂被放到頭鋪的褥子下。其他也沒有什麼值得拿的東西。不過當時我還不知道頭鋪是誰。有人把我的被褥疊起來,整齊地放到邊上。
這時,地下蹲著的那個後生帶著哭腔問我:“大學生,知不知道甚叫水土?”
“不知道。”我搖搖頭。
“就是打人!打新進來的人!你看我剛進來,他們不讓我坐,就只讓我圪蹴著,還打我肘子!”地下的後生裝出一臉的苦相,引起坑上幾人一陣歡愉的鬨笑。
我很茫然。我也是新進來的,他們會打我嗎?看起來會的,怎麼辦?在這裡面能往哪兒跑?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不作聲。
這個號子的犯人全是年輕人,本地話叫“後生”,他們身體強壯,精力充沛,每日裡閒坐著無聊,便喜歡打打鬧鬧以逗樂。這個院子裡新進來的犯人基本都在這個號子裡被“服一番水土”,即痛打、折磨、羞辱一番,以使新人“明白這兒的規矩”、“有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