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嫁進古家,連一塊大洋都沒有帶進來,我更沒見過你說的什麼寶藏。”古逸風的這句話說的是事實,秋茵嫁給古逸風的時候,別說大洋,就連身上穿的,手裡戴的,沒有一件是孃的,她沒拿過孃家一分一毫。
“你以為我會信你嗎?如果你不為了寶藏,肯為我妹妹圍困北京城一年?肯讓她一個落魄軍閥的小姐當正房太太?肯為了她連東北軍的司令都不做了?古逸風,別當我是三歲的毛孩子,你的心裡比誰都清楚,我爹死了之後,將寶藏的秘密告訴了我的妹妹,你就是為了這個秘密,對她這麼好的,我說得對吧?”
夏邑軍的心裡沒有愛,他也沒體會到愛是什麼東西,所有的因果在他的眼裡都是利益驅使的,古逸風聽了之後,大笑了起來,笑聲之中帶著猖狂和不屑。
“我對你們夏家傳聞的寶藏沒有興趣,如果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說這些,我已經很耐心地聽完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古逸風下了逐客令。
“古逸風你別神氣,你還以為你還是東北軍的司令嗎?還指揮千軍萬馬嗎?人人都要敬畏你嗎?可惜你不是了,現在,你不過是個臭教書的。”
夏邑軍的態度從來沒這麼張狂過,他認為古逸風大勢已去,沒什麼可以值得他害怕的了。
“出去,馬上從我的家滾出去!”書房裡爆發出古逸風渾厚的滴喝聲。
“我會走的,你以為你這裡有什麼值得我討好的嗎?沒有了,你什麼都不是了。”夏邑軍哈哈大笑了起來。
秋茵站在門外,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兒,對古逸風的敬佩和愛慕更深了,對大哥的無恥和卑劣深惡痛絕,她悄然地離開了書房的門,向樓上走去,後來他們又說了什麼,她已經不想知道了。
走上樓梯,秋茵的心好像裝了千金重擔,回到了房間,她剛坐了沒有一小會兒,古逸風就推門進來了,他表現得好和往常一樣,似乎沒有受到夏邑軍那番話的影響,他進門口脫掉了皮鞋,長袍,然後大步地走向了視窗,看著外面濃重的夜色。
秋茵坐在那裡看著掩映在月光之下的背影,他沒有回頭,只是問秋茵怎麼還不睡,這個時候多睡覺對她和孩子都有好處,秋茵輕輕地應了一聲,人卻還坐在那裡,心裡很不安,他這樣為了夏二小姐,卻要遭到大哥的誣陷,進門後,還要表現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可秋茵怎麼能裝作沒聽到書房裡的話。
“對不起,我沒想到大哥會那麼說。” 秋茵自責地說著。
“你偷聽了?”古逸風轉過身,蹙著眉頭看著秋茵。
秋茵點了點頭,說剛才沒有離開正廳,偷聽了他們的談話,大哥說出的話,讓她覺得很難堪,雖然不是秋茵親口說出來的,可大哥姓夏,代表了秋茵的孃家。
古逸風聽了秋茵的話,搖了搖頭。
“只要你能守住你父親交給你的,結果是你想要的,又何必在乎過程,你大哥今晚來這裡,無非就是試探而已,我不想讓你聽,就是怕你會耿耿於懷。”
古逸風走了過來,他的手輕輕地搭在了秋茵的肩膀上,他說他只做自己認為對的,別人說什麼根本無所謂,何況夏邑軍現在是無中生有,若古逸風真的在乎了,反而被夏邑軍抓了把柄。
“作為夏家的少爺,你大哥沒能得到你父親的信任,是他的失敗,你又何必自責。”
古逸風的話雖然是對的,可秋茵不能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心裡還在生大哥的氣,有時候真想將寶藏挖出來,給古逸風算了,讓他就算背了這個黑鍋,也背得值得,可實際一想,又不行,其一是父親的目的,秋茵不能辜負,其二是古逸風其人,他會認為夏二小姐小看了他。
錢到底有多重要,對於不同的人,定義是不同的。
古逸風讓秋茵不要胡思亂想,安心養胎才是重要的,他說他設想過了,要在院子裡建一個溫室,種植一些蔬菜和花卉,這樣夏二小姐就有事可做了,何況博霖也一天天大了,溫室可以讓他玩耍,不用忍受嚴冬的寒冷。
古逸風擁著秋茵,問她來安城生活的目的是什麼,是來享受田園生活的,還是打算參與這些根本管控不了的煩惱事,他畫了一張圖紙,給秋茵講解溫室的設計,在英國的時候,很多家庭都有冬季的溫室,可以種植蔬菜,花卉,他在極力地轉移秋茵的注意力,希望她不要再想夏邑軍的那些話。
秋茵不想讓古逸風太擔心了,開始積極配合他的溫室計劃,也許他一直都是對的,保持一個淡然冷靜的心,就不會被這些事情困擾。
“溫室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