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古逸風已經大步走進了大廳,他摘下白色的手套,握在手裡,抬起頭看到樓梯上的夏秋茵時,目光也定格許久,他沒有掩飾眼中的傾慕,讚許之色流淌而出,輕咳一聲之後,才移開目光,問王媽開飯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王媽回答著。
古逸風率先走進了餐廳,秋茵隨後跟了進去,很自然的,她坐在了他的對面,餐廳裡今日倒是輕鬆,只有她們兩個人,他沒有馬上進餐,而是盯著她的旗袍,再次打量了起來,似乎在分析夏二小姐這樣打扮的目的。
“你是我見過能詮釋旗袍神韻的女人。”
古逸風竟然這樣稱讚了她,沒有任何迴避的稱讚,秋茵有些驚訝,也沒有準備,以前就算她穿得再好看,他都表現得十分麻木,只有秋茵忍不住問的時候,他才只說一句好看而已,可是今天,他竟然主動開口誇獎她。
女為悅己者容,秋茵也難逃小女人羞澀的心裡,心頭泛起小小的漣漪,臉竟然紅了,不可否認,她喜歡古逸風這樣讚美她,喜歡他將心裡的喜悅說出來,更喜歡他的目光這樣凝視著她。
當古逸風的目光茵手腕的鐲子上時,他笑了,只在這一刻,秋茵看到了她一直期待的,讓她為之亢奮的笑,很單純,很真心,就好像從前一樣,她開心的同時也有些心慌,他這一笑,牽動了她的心,她幾乎打了退堂鼓,不想走了。
“我以為你不會再穿旗袍給我看了。”
古逸風的話讓秋茵感到狼狽,她確實這樣打算過,而且這身旗袍不過是迷惑他的判斷力的煙幕彈,這樣她可以趁機離開興城。
“覺得這件旗袍掛在那裡很好看,就拿出來穿穿。”秋茵的話讓古逸風的神色黯淡了下來,也許他更喜歡聽她說,這身衣服是專門為他穿的,
餐桌上,秋茵問及了生病計程車兵,古逸風說狀況不好,可能是流感,他已經叫人進行了隔離,但還不是還有其他士兵會出現這個狀況,暫時還不能判斷,他明天還要去部隊,畢竟他是個醫生,醫務室的人現在都忙不過來了。
“你自己也小心點兒。”她有些擔心古逸風,流感是要傳染的,他總去部隊接觸那些病人,也可能被傳染。
古逸風的眸子看向了秋茵,他知道她在擔心他,心裡竟然浮生一層暖意,秋茵夾著菜,心裡竟然開始猶豫了,也許她真的應該再留幾天,等那些士兵好了再走,可是機會真的少之又少,她不能這麼錯過了,她的失神,讓古逸風深邃的眸子直射過來,秋茵趕緊喝著湯,怕引起古逸風的猜疑。
晚餐吃完了,古逸風還是那個習慣,若是回來早了,就去書房看書,王媽和幾個丫頭在收拾餐廳,秋茵坐在正廳的椅子裡,悠然地來回走著。
她一直在大廳裡坐著,看著門外,天色漸漸地暗了,士兵仍舊在門口守著,劉鎮夫站在那裡和一個士兵說話著,幾個士兵換班去吃飯了,門口此時的人不多了。
秋茵在繼續等,天更黑了,她這才慢慢地站了起來,等王媽上樓的時候,她已經披上了披肩,離開了大廳,直奔大門口走去。
“夫人?這麼晚去哪裡?”劉鎮夫問。
“我有事和你說,你過來一下。”秋茵招呼著他,劉鎮夫哪裡敢不過來,秋茵說著這裡說話不方便,到汽車後面去,劉鎮夫覺得莫名其妙,但夫人要求,也只有過去了。
到了牛鼻子汽車的後面,秋茵開誠佈公地說,她要車鑰匙,今夜回安城,劉鎮夫說那怎麼行,副司令是不會同意的,何況剛才他只是洗車去了,鑰匙還要還給副司令的。
“你不是說要幫我嗎?我現在就需要你的幫忙。”夏秋茵伸出了手,他今天若是給了也就罷了,若是不給,她就搶過來。
劉鎮夫果然堅持,說沒副司令的命令絕對不行,這個忙他不能幫,夏秋茵知道沒有辦法了,說了一句“那是誰?”
劉鎮夫還真夠笨,竟然真的伸著脖子看過去了,秋茵抬起拳頭狠狠地就是一拳,剛好打在劉鎮夫的後脖埂子上,他搖晃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對不起了,下次遇見,最多我先說對不起。”秋茵在劉鎮夫的身上翻出了鑰匙,然後將他拖到了一個陰暗的背風處,估計有十幾分鍾劉鎮夫就能醒來,她必須儘快開車離開。
開啟了車門,秋茵費力地拉著旗袍上車,發動了汽車,開著古逸風的牛鼻子,誰敢阻攔,汽車衝出去,士兵個個立正,還不等看清駕駛室裡開車的是誰,牛鼻子就呼嘯著衝出了鳳尾街108號。
雪地很滑,可秋茵著急,車開得飛快,就在她開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