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來的樣子,聲音輕柔,“是阿姨最好的朋友,快打個招呼啊。”
那還是七歲或者八歲的時候吧?那一年阿姨生病住院,當時病的那麼重,有一度甚至住進了重症監護病室。房間外面有許多的桂花樹,碧枝綠葉,馨香怡人。她和伯伯走很遠的路,從新建南路走到新建北路去人民醫院。一路上伯伯會給她講故事,或者讓她背古詩,學會了以後就到病房裡念給阿姨聽。她還記得有一首詩,是王建的《十五夜望月》:“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溼桂花。今夜月明入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阿姨是一個最古典美麗的江南女子。她的神情總是很安靜,就連笑容裡也總帶著淡淡的輕愁,微笑起來卻和煦如春風,盈盈如水、脈脈而美好。
秦阿姨……那是和阿姨有關的記憶,那是人生中最溫暖最柔軟的一段回憶,那是此後的生命裡再也無法重新溫習的恬靜氣息。
“以深!”一個呼喚聲將她從記憶中驚醒過來,回過頭去,才發現站在身旁的正是啟微。
“你幹嘛站在大馬路邊發呆?”啟微一臉疑惑的表情。
“噢!沒什麼。”她回過神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和朋友見面,我的車就停在附近。”啟微拍下以深的肩膀,“開車了嗎?”
“沒有。”
“那就走吧,我載你。”
兩個人繫上安全帶,啟微回頭看了看以深,忽然開口:“剛才我看到你哥哥。”
“是嗎?在哪裡?”
“就是附近的茶樓,他和一個女生在一起。”啟微笑笑,“以深,每個男人都是這樣的吧?”
“怎樣?”她還沒有回過神來。
“或許都是不那麼容易滿足。對男人來說,保持對妻子的忠誠也許就是天方夜潭。”啟微自嘲地笑,“比如我爸爸,比如我大哥。我認識的每一個男人都是這樣。”她的聲音很安靜,然而有點無奈、有點嘲諷。
“也許吧。”以深輕輕地說,“不過,或許也有那樣的男人,只是我們沒有遇到。”
啟微的眸光一閃,似乎有些不以為然:“會有嗎?”
會有嗎?會有這樣的男人嗎?誰知道呢。
車內變的很安靜、很安靜。安靜到連車窗上似乎都有了隱約的霧氣。
半小時以後兩個人才回到家,啟微將以深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