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會勸她，放棄自身武學！”
“不止武學，還有……”
“這個？”
“這個什麼？再不下決定來不及了，當初‘幼彤掌’留下的病根並沒有好，這雪丫頭自以為是，認為除了毒就沒事，餘毒內力調息沒用，一樣要靠藥物的，如今身子虛，舊傷自然復！”
“我明白了！”去廚房取藥湯。撞上迎面，從外城回來的卓飛，剎住腳步：“你怎麼才回來？”
“白姑娘……”
“很不樂觀！”
“別廢話了，去熬藥！”快步往翎雪房裡來。
拿過卓飛手裡的兩紮藥：“配齊了！”
“齊了！”
點頭：“去櫻兒那，她應該有事跟你說，武林情況同樣很糟是不是？”
卓飛沒說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她視線。
進房，“去廚房幫丫頭端藥湯！”嶽清風起針，把上脈。
“哦！”凌霄應了聲，往廚房而去。
解開卓飛帶回來的藥，倒進藥缽加上水，放上爐子。揭開灶上的鍋，將裡面的藥湯拿鍋勺一勺一勺舀進浴桶裡。
“師妹！”
“端過去吧！”蓋上桶蓋，在旁邊幫襯一把。
端進房，過來扶她起身，解衣。
“我已逼出少量毒液，”嶽清風將金針插回針囊：“你用針將毒液鎖在幾個穴位上，再過穴，用琥珀石！”出房。
“是！”拿起床頭的針囊，看著凌霄抱她進了浴桶：“把門關上，你幫我運功！”
“運功？”關上門：“運什麼功？你又不用內力！”凌霄不解。
“不是我，是替雪運功，運了功我才能使用琥珀石！”拔下針囊上幾根金針，紮上穴位，再拿針過穴。
半炷香後
凌霄抱翎雪上了床，蓋上被子。
“師兄，”漣漪至床邊：“去廚房，把熬在藥爐上的藥端來。”
凌霄出了房。
撫開溼，用汗巾輕輕掖著她蒼白如紙臉頰上的汗，見她緩緩睜開眼：“醒啦！”
“他呢？”細若蚊蠅的聲音幾不可聞。
“端藥去了，待會兒把藥喝了，那藥是護心脈的！”
“漣漪，”虛弱的輕音再響起：“我是不是不行了，你幫我……”
“別瞎說，”安慰道：“有治法！”
嘴角牽動，輕笑無聲：“別騙我，我知道，要廢了武功才可以，柔能活下來，就是用一身功力換取的！”
“聽我說，”握住和她的臉一樣沒有血色的手掌：“告訴師哥，孩子的事，然後跟他商量把他拿掉，你知道毒素蔓延，真氣混亂，對胎兒沒好處……”
“不，不！”拼命搖頭。
按住她雙肩：“你聽我說，你們還年輕，只要解了‘千漩指’的毒，孩子將來還可以要！”
“不，不！”抓住漣漪的手：“要拿孩子，我寧可廢功力！”
握住她緊緊抓著自己的手，搖頭：“來不及了，武功和孩子都不能留！”
“不，”抽出自己的手再握上她的手：“幫我，漣漪你一定要幫我，幫我保住孩子，不管用什麼方式，就算要拿我的命換都可以！”
想抽出自己的手，但她不讓，只能搖頭：“不可以，你知道不可以，沒有你師哥活不下去！”
“不，”她也搖頭：“你一定要，你懂我的！”
“不，我不懂，我不要懂！你們有未來，有未來的！”聲音愈哽咽了。
“保他，一定！”撫上小腹：“這是我唯一能留給他的！你知道我和他這一輩子都無緣結！”
還是搖頭：“那你呢？”
抬眼望向帳頂：“上天終是待我不薄，今生我能擁有這份美麗的回憶足矣！”如爹爹所言，我是爹孃愛的延續！有了這份延續，此生無憾！
“不可以，我不能！”漣漪僅剩搖頭，眼角瞥見凌霄站在房門口：“師哥！”
他站在門口注視著她；將視線從帳頂移到門口，愣愣的盯著他，兩人就這樣無言的對望著。
翎雪心驚，他都聽到了！她知道等他緩過神，必然會責問她，著急解釋，一口氣提不上來，嗆在喉間，一陣猛咳，漣漪想幫她揉胸口，一股雨箭射出，冰眸瞬間合上。
“雪！”
“雪兒！”手一抖，碗落，灑了一地湯藥。
兩人慌了神。
………【第一百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