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叫囂著,颳起了一陣又一陣陰冷的旋風。
“殺了魔王,我就告訴你。”洲清故作鎮定,一邊抵抗者強勁的大風,一邊抬頭向那些明顯開始焦躁的鬼們喊話。
“你身上有他的血的味道。”其中一隻鬼聞到了洲清身上的味道。
“現在你相信我知道他在哪裡了嗎?”洲清用盡自己所有的意志力,才沒有讓聲音發抖。
“好,我們相信你。”眾鬼互相交換了下眼神,然後帶頭的就這樣回答了洲清。聲音剛落,在一群黑壓壓的鬼中,慢慢飄出了一團黑乎乎的煙來,當這團煙出現的時候,所有的鬼立刻向後退了好大一段距離,原本吵鬧的哀嚎,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每一個鬼恭敬地用眼神齊刷刷地追隨著那團黑煙。
黑煙迅速在人群中游走,它所到之處,不管是植物、動物、事物還是人都很快地被染上了黑色,然後慢慢枯萎消失。哀嚎聲再次響徹整個會場,但是這次發出聲音的卻是今天前來參加婚禮的那些名人們。
袛天的思緒瞬間被自己的使命感控制,一道金光加諸於身,挺身而出抵抗那些正在奪走他人性命的黑煙。黑煙的行動也為之一頓,原先死寂一般的鬼群突然騷動了起來,一隻只鬼也迅速地在婚禮的每個角落穿梭,猶如一個個傀儡,服從黑煙的一切操縱。袛天一人應對龐大的鬼族軍團,護送在場人員撤離,已經無暇再阻止黑煙的行動。
“央離!保護好沐晨!”袛天說出這句話時的心情,此時也許只有央離能夠理解。
剛要再次快速移動的黑煙,身影突然被一整堵花牆擋住了去路,黑煙中慢慢露出了一張灰灰的毫無生氣的臉來,一眨眼的功夫,一隻白得幾近透明又骨節分明的手,帶著那長長的黑色指甲,就把厚厚的花牆打得粉碎,於是彼岸花的花瓣飄灑滿天,細小的花瓣,彷彿血滴,灑向了整個大地,原先婚禮的現場,如今宛如正在下著一場血雨。
而在這厚厚的花牆後,是已經幻化成半人半妖狀態的央離:
“你已經惹怒我了。”
“讓開。”
“你以為在你攪亂的我婚禮後,我央離還會讓你繼續胡來嗎?”
“我要殺的是魔王,讓開!”
“我就是魔王,能不能殺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央離繼續擋住黑煙的去路。
“你是魔王?”黑煙打量起央離,“你只是一隻妖而已,並不是我的對手。”
黑煙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的鬼,但是一個強者在見到另一個強者的時候,總會有一絲絲的惺惺相惜。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現在妖和魔已經成了一家,魔界的新魔王就是我了。如果你要找魔王,那麼就來找我。”央離準備好了奮力一擊,全身的法力都開始凝聚起來。但是突然好想有什麼經過,在身邊颳起了一陣風來,再接著,央離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定住,動不了了。
“妖就是妖,就算被人叫做魔王,你也只是一隻妖。”黑煙已經在央離的身後幾步距離站定,然後向沐晨倒地的方向前進。
央離不顧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變黑,他只是擔心著仍然深陷回憶中的沐晨安危。
“沐晨!危險!”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黑煙與沐晨只有咫尺的距離,他那雙長滿長指甲的手又從黑煙中露了出來。
沐晨一下子飛了起來,飛到了央離的身邊,沐晨因為身體的異動,而讓思緒逐漸回到了現實的世界中,當她的雙眼聚焦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央離正在被黑色侵蝕的身體。
“你……”沐晨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你沒事就好。原以為等了你幾百年,至少我們有一年的時間……但是原來連一天也沒有……”央離坦然地面對著自己生命的終結,黑煙已經侵蝕到了他的頭部,央離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不可以!”沐晨的雙手中立刻展現了七彩光束,恢復全部記憶的沐晨能夠更加遊刃有餘地使用自己的法力,可是不管如何拼盡全力使用治癒術,也只能稍微抵擋黑色的蔓延,而不能根除這正在飛快吞噬央離生命的黑煙。
“我看你還能再躲嗎?”黑煙說著,又朝沐晨的方向飄來。
沐晨感覺到背後的動靜,回頭看到的卻是紙鳶用身體為自己擋下了黑煙的再次攻擊。黑煙從紙鳶的腳底開始升起。沐晨趕緊分出一隻手,同時為央離和紙鳶施展治癒術。
“納命來!”花影從黑影的背後突襲,但是未等話音落下,已經被黑影輕輕地一擊,飛遠了身體,還未待她落地,整個人就已經被黑煙完全吞噬,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