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有些緊繃。
林淼的第六感告訴她,陳季珽在這裡,可她又不敢相信,他怎麼會來這裡。
“他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硬生生轉了話題,“你在哪裡?”拿著電話又往外走了幾步,四處張望。
夜幕下,陳舊的路燈光線不大好,照得人影綽綽。
終於,在街角的地方看到了倚在車門前的陳季珽,他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提著她的綠蘿,眼睛卻在看著自己的方向,他一直注視著她,知道有人送她回來就不奇怪了。
陳季珽是自己開車來的,憑著地址來找這個地方不難,卻也不容易,要不是導航出了錯,他早就到了,本來心情挺好的,如果沒有見到那一幕。
儘管猜到,可見到真的是陳季珽,林淼還是一臉難以置信,腿腳不聽使喚就往他那兒走去。
走得急,還喘上氣,這回對上他沉沉的面色,她有些忐忑。
只聽他又問:“你還沒告訴我,剛才那個男的是誰?”
他知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就像抓到妻子紅杏出牆似的,先不說他們不是夫妻,她和那男的也沒有什麼關係。
奇怪的是,她拒絕別人都乾淨利落,怎麼偏偏在他身上不管用的?
林淼堵著氣說:“相親物件,你滿意了吧?”
“你突然回來,就是為了相親?”陳季珽往前一步,跟她緊緊對視。
這風馬牛不相及的事也能被他這般聯絡起來?林淼差點被噎住,正想說“是”,他卻突然伸手去翻她的衣領子,嚇得她差點叫出來。
原來他是要找她脖子上戴的項鍊——他送的那條音符項鍊。
林淼大膽地拍開他的手:“這當街當巷的,你別胡來。”
“你戴著我送的東西,去見別的男人。”陳季珽語氣森冷。
這還沒完沒了了。
林淼怕了他,趕緊說:“好了,這項鍊我也沒敢摘,那個人我以後也不會再見了,你滿意了吧?”
她知道珍珠容易損耗,洗澡都要摘下來,有一次忘了戴回去,被他發現後,幾天都沒給她好臉色,那之後她就謹慎多了。
偶然知道“珽”字的意思是帝王用的玉笏。
還真是起對了名字,他這種性格可不就是帝王的翻版嗎?
陳季珽單手託著綠蘿,低頭用自己的額抵著林淼的,沉著聲低喃:“你不要你的綠蘿了嗎?”
“沒、沒有啊……”林淼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感性。
“你生日那天,我像今天這樣來到你樓下。”
林淼渾身一僵,下意識想抬頭看他,被他釘住動不了。
她沒有見到他,項鍊也是幾天後他替她戴上的,唯一的解釋是,他的確去了,但是碰到了她和顧淮,他卻一直沒有說。
難怪……匆匆叫人給她搬了家。
“我和他沒什麼的。”林淼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
他摸著她的臉,輕吻了一下:“林淼,答應我,不要再有下次。”
“好。”她只能是這個答案吧?
“你來這裡,就是為了給我送綠蘿?”林淼坐在副駕駛,愣著問他。
這可是離市區七八十公里,他又不是閒得慌的人。
陳季珽清咳兩聲,視線專注前方。
“我覺得它枯萎的話,你會哭的。”
“我沒那麼脆弱,況且……這葉子哪裡黃了?明明長得綠油油。”
有空送來,沒空噴水,這是什麼邏輯?
今天的陳季珽,是誰假扮的吧?
“是嗎?”陳季珽帶著不可覺察的微笑,問她,“不如你帶我去吃飯吧。”
“……”
林淼家住的老區很陳舊,周圍沒什麼高檔的餐廳,不過縣城本來就比不得市裡,再高階只怕也入不了他的眼。
她一時間真不知道該帶他去哪裡吃,他又不願意去新區,時間也不早了。
他們開車兜了一圈,經過一間小學的門口,林淼咦了一聲,陳季珽把車停下。
林淼吶吶:“那是我母校。”
她記得側門有家老字號的飯館,做正餐也兼夜宵,生意非常好,以前他們小學同學聚會偶爾也約在這裡。
但是,她看了一眼陳季珽的打扮,可跟這兒格格不入。
陳季珽卻顯得有興趣,把車停好就拉著她找到了那家飯館。
晚餐時間過了,吃夜宵也太早,店裡人不算太多,陳季珽和林淼又扎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