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正確,所以還是用日語溝通的,她應該沒察覺到吧,也許應該把工作帶到家裡的,這樣至少她會安心點,但只要早歸,她的那副身體總是不安份…
“你不要我了嗎?”這種話問不出口,怕他會答出不想聽的答案,可是兩個人互相盯著這麼久,氣氛愈來愈恐怖,總覺得下一秒他會說出些什麼恐怖的話來。
「月。」
「你餓嗎?我去煮個泡麵給你。」翻開被子就想爬下床,還沒等她腳踝吃痛,零又把她壓回去床上,重新迎上他的眼睛,月雅心裡慌得眼淚直流。
「沒事。」吻去了淚痕,才想起上一次這樣緊緊的抱著她是多久前的事了,也怪不得她會胡思亂想,這邊廂愈想愈是心疼,沒有半點內疚,畢竟最近這樣工作個法不是沒原因,在這邊沒有穩定的生活,又怎敢作出那個承諾呢?還記得千代說的話,要在這邊的世界穩定下來,只能選兩個方式,一個是帶著她去日本生活,這樣自己好適應,但她必須要離開從小長大的地方。
造成今日的現狀,當然是因為自己選了和她一起留在香港,從早到晚的工作,再留在公司抽時間請教漢字的寫法,可以用來學習的時間太短,結果花了三個月才學到至少常用字都懂了的地步。
懷裡的人靜了,不是哭夠睡了,而是盯著自己的胸前,一臉的不捨,即使自己的初衷不是這樣的,並不是要她傷心落淚,然而結果卻成了這樣。
「明天開始放假了,兩個星期。」語氣依然是淡淡的,她累了,自己也累了,不想再說什麼不要哭、相信自己的話,因為說那種話根本是於事無補,她不會因為一句半句的話而停止落淚,愈是承諾什麼只會讓她更傷心。
只有在這一晚零破例地多言,把這三個月自己做的、學的都講了一遍,有人想倒貼的事也隻字不提,說上兩三個小時,口水都乾了,月雅才肯破涕為笑。
「記不記得我們在那邊住過的臨時家,有一次我在門外遇到你。」
月雅不明所以地望著零,零又繼續說,「當時你還在房間裡睡著,我在門外遇到的是另一個時間軸的你,那個你的打扮跟今晚一模一樣。」
若不是記得那副打扮,也不會注意到她的腳傷,大概會覺得自己這麼努力在存錢,而她卻做出了那樣的事,只會氣沖沖的回家不管她,然後又想起這段時間的冷落讓她不好受,才知道要去找她。
不知道要繞多久的圈。
「我不懂,你急著學漢字是為了生活,這個我認同,可是為什麼要急著掙錢呢?」一個小化妝師的薪金大大話話也有上兩三萬港元,零的工作有千代優待,薪金也不會差得去哪裡,兩個人有心存錢的話,省吃省喝的一年下來也總能存到兩個十吧?
「這個不能說。」
「零,你是不是…想搬出去了?」
「又想哪去了,笨蛋。」
月雅扁扁嘴,不想追根究底,他不想說總有他的原因,又按不住心裡的好奇,腦裡天人交戰得一臉苦惱。
「別想了,總之對你來說不會是壞事。」然後心裡暗罵了一聲,『哪來這麼遲頓的女人!』
天賜很識相的沒有熱臉貼冷屁股,倒是祈隔天就帶著千代跑來打擾兩口子,千代心疼的一邊幫女兒治腳傷,一邊用怪責女婿的口吻念著零,這可是她唯一的女兒,也是她兒子最疼的好姊姊,結果說到尾最心疼的是月雅,看著自家的零被這麼個念法,生了一股悶氣,雖說氣的物件是自己母親跟弟弟,但總括來說還是零最親的。
不消一會,月雅的腳踝就完全消腫了,能走能跳的,開心的不止是本人,零也放心從昨天拿回來的公事包裡取出一疊東西,是護照和機票。
「這是?」可憐的零,月雅極速從黑臉變成天真地眨眨眼表示不太理解,總要他把事說到明面才聽懂,這次還得當著千代和祈的面講,有點後悔剛才那麼衝動把東西拿出來。
「後天的機票。」然後用眼神示意別讓他再說下去,否則會冰山爆發,以前的自己最多是生個半天氣,現在被她教壞了,搞不好會氣到整得她明天下不了床!
「哦!」月雅眼珠子轉了轉,他的寒意是收進了眼底,乖巧地把東西放好,便開始著剛才沒做到的,為母親倒茶,然後拿茶壺和杯子讓祈自己倒。
「不公平…嗚嗚,母親大人,姊姊怎麼老是欺負我。」
「哼,若不是你多嘴會害我扭傷腳嗎?笨蛋祈!」某隻很順勢的將所有事情歸咎於自己那個自稱可愛的弟弟,縱使其實那些事已經積了很久,弟說的也只是導火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