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言抬眸看見秦崢,這才勉力上前,咬牙稟道:“城主就在前方邊境之處,高璋怕是已經得到訊息,帶領人馬埋伏在那裡。”說完這個,他終究是體力不支,踉蹌倒在地上。譚悅一手扶住,秦崢問道:“他怎麼了?”
譚悅忙道:“怕是遭遇了南蠻軍,受了內傷。”
當即譚悅和孟仞扶住單言,將他放在山洞之中歇息。秦崢只沉思片刻,便道:“果然何笑遇到了危機。若是他們二人遭遇,何笑一心救我母親,不知道要如何和高璋周旋。只是我卻不能袖手旁觀,必要前去看看。”
當日路放定下的計策是,由秦崢寫信誘高璋前來大炎,然後設法拿下高璋,營救段青。秦崢只略一沉思,想著如今高璋既然出現,自己斷斷不能無功而返,必要前去一試。再者若是何笑真遇到了麻煩,自己或許也可助她一臂之力。
當即她望向身邊四個男人,便沉聲道:“譚悅,孟仞,蕭柯,我知道你們素日忠於鳳凰城城主,如今在我手下護衛於我,不過是聽令行事罷了。但是今日今時,形勢不同一般,你們城主怕是也在危難之中。”
譚悅孟仞蕭柯都是何等聰明之人,此時一聽這話,頓時跪倒在地,齊聲道:“我等謹遵夫人吩咐。”
秦崢見此,這才道:“既如此,那我便下令了。”
眾人肅立聽令。
秦崢緩緩地道:“你們四人之中,論武功,倒是一龍最弱,所以現在由一龍留在這裡照顧單言。若論起輕功,應是譚悅最強,所以如今請譚悅回去,前去請兵支援。”
路一龍聞言則皺眉:“遠水不救近火,若是這一來一去,怕是晚了。”
秦崢卻挑眉道:“我等出來匆忙,未來得及帶人,可是路放曾萬千囑咐我不可輕舉妄動。此時我出落甲山的訊息怕是早已傳入他的耳中,他若知道了,必然會派兵支援我等。如今譚悅回去,便是要尋到支援之人,將情況一一告知,並領他們前去邊境襄助。”
路一龍想想自己的將軍,覺得夫人說得也對,不由對秦崢越發佩服了。
而其他人等,諸如譚悅,雖然心中對此心存懷疑,想著秦崢未必就能料事如神,可是此時卻也不得不聽了,只因剛才秦崢一番敲打,眾人不便多說。
秦崢目視剩下的孟仞和蕭柯,這才道:“兩位隨我騎馬同去邊境,看看形勢,與你們的城主會和。”
當下孟仞和蕭柯忙道一聲“是。”
於是當即譚悅回去尋找救兵,秦崢帶著身邊的孟仞和蕭柯就要出發,臨行前,她望了路一龍一眼,道:“務必照顧好單言。”
山洞口處,單言臉色蒼白如紙,胸襟上還帶著血。
路一龍忙遵命道:“是!”
可是待到秦崢帶領兩大侍衛離開後,路一龍走到單言面前,眸中泛冷,嘿嘿笑了下說:“你總算是落到了我路一龍的手中。”
120|南蠻高璋2(77nt。)
秦崢揹著長弓,帶領兩名侍衛,連夜趕往邊境,他們快馬飛馳,終於在天亮之時到達,可是卻見這裡大樹參天,荊棘橫生,周圍都是半人高的野厥類,怪石突兀,山林險峻潮冷,還時而有白色的霧氣竄蕩,地上積聚著沼氣,和北方之山大為不同。此時此刻,便是知道何笑就在附近,竟然不知道該去哪裡尋找。
孟仞和蕭柯知道此處地形複雜,忙護衛在秦崢身邊,小心謹慎地往前行去,一邊行著,一邊時不時有怪蛇出沒,偶爾間還有屍骸雜物。
剛行了不過一炷香時間,忽聽的前面有尖銳的鷹叫之聲,孟仞皺眉,忙道:“聽這聲音,倒像是訊號,只怕這鷹便是馴養過的。”
秦崢聞言,點頭道:“既如此,我們先去那鷹叫之處看看!”
當下秦崢撩起衣袍,孟仞和蕭柯,一個在前方撩開那半人高潮溼刺人的蕨類植物,一個在後方護衛,幾個人輕手輕腳,來到那鷹叫之處。還沒到那處,卻見那裡豁然開朗,竟然是一方平坦之地,只是那平坦之地,竟然越發從那積滿樹葉的地上散發出沼氣,很是難聞。
就在這蒸騰沼氣中,高璋負手而立,眼眸深邃有嗜血之感,雙眉飛揚仿若鷹擊長空,黑髮在這沼氣之中飄散開來,耳邊的黑色幽珠依舊散發著鬼魅一般的光澤。而就在他的肩頭,落著一隻禿鷹,那禿鷹兩眼銳利,如同高璋一般,有嗜血的狠厲。
就在他的斜對方不遠處,何笑穿著一件髒汙了的金絲繡線袍,頭上包著明黃色的頭巾,一如往日般的金光耀眼,只是略顯憔悴,站在那裡,身邊有十九名護衛將他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