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巫咸國情勢及風俗。
“我們到了。”見我點頭,蕭洵繼續笑道。
聞言我掀開車門簾,入眼處便是一片寬闊的大道,大道邊是茂密的叢林,大道的盡頭是一扇巨大的石門,石門上雕刻著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流雲山莊”。
石門下此刻正立著一個白色身影,隨著馬車靠近石門,那石門下的白色身影變得清晰起來。一身白衣在黃昏的夕陽中飛舞,長髮隨意披散在腦後,右手一把摺扇輕輕敲打著左手,一臉笑容,飛揚但寂寞。
“沉閒兄別來無恙啊。”白衣男子爽朗的笑聲在山林間迴旋,引起一絲騷動。我聽過巫羅湘綺稱蕭洵為“沉閒哥哥”,所以當下便明白了那個白衣男子是來迎接蕭洵的。
下了馬車,略略介紹之後,我們便跟著白衣男子進入了流雲山莊。大白說,白衣男子姓若名寅,是山莊的莊主,世代行商,比起巫咸國的十大家族來說,若家雖算不上什麼,但也稱得上是巫咸國的一個名門望族了。
流雲山莊在巫都的郊外,蕭洵說我們在要在山莊裡待一晚,第二天再趕往巫都。我一想到終於有了溫暖的大床,便欣然同意。對於我的態度,大白又是一番鄙視。據說這若寅在巫咸國以*著稱,我想大白是遇到了對手了,而且是一個實力明顯高於他的對手,這種差別不僅體現在樣貌上,甚至體現在了家世背景上,通俗點說就是體現在了錢財上。
奢侈的晚宴過後,我們就被安排到了不同的客房,說是客房我倒是第一回見到這麼大這麼奢侈的客房。大白,蕭洵和我分別被安排在了不同的專屬小院裡,儘管安靜但這也出現了不小的弊端。
也許是習慣了在馬車上過夜,再柔軟再舒服的大床也無法讓我入眠,無奈之下我悄悄起身在小院裡閒逛。這是一座種滿湘妃竹的小院,名曰紫竹院,月光在竹林間灑下光影,一瞬間讓我分不清那是所謂的淚痕還是竹影……於是我很恍惚地發現,我迷路了。
順著斑駁的竹影我繼續前行,直到一座臨水而立的涼亭出現在眼前後才停下腳步。清冷的月光灑在涼亭上,彷彿鍍上了一層銀色光環,涼亭邊斜倚著一名白衣男子,手邊隨意放置著一壺酒,英俊的臉龐上滿是落寞。
“雲姑娘既然來了,便進來做做吧。”白衣男子將手中的酒杯放下,望向遠處安靜的湖面輕聲道。
“若公子好雅興。”邁入涼亭我笑道。
“叫我若寅便好。”對於我的稱呼,若寅顯然有些不自在,當下無奈道。
“叫我亦舞就好了。”隨意在涼亭坐下,我問道,“睡不著?”
“在想一些事。”頓了頓,若寅看向遠方若有所思道,“你怎麼看待門戶之見?”
被若寅這麼一問我倒是愣了一愣,一時不明白若寅為什麼會有這種問題,看著若寅寂寞的神情我突然想到一句話“寂寞誰與語,昏昏又一年”。
“在我看來若是兩個人真心相愛,那麼便不會有任何的阻礙,包括所謂的門戶之見。我相信要是真心愛一個人,就會心甘情願為他做任何改變,為他做任何犧牲,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不知道為什麼說這些話得時候,我的腦海裡突然闖進了一個人,那個人有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明亮而動人。
“是這樣嗎?我還以為我愛她已經愛到血液愛到骨子裡了。”若寅無奈地搖了搖頭,在我眼裡,那動作就像是一個沉重的真相,一個遲到了很久一直沒法開口的真相。
“是她配不上你?”我問道。
“不是。”若寅收回目光,看著我的眼神有些閃爍,如滔天大浪般的悲傷在眼眸裡逐漸沉寂,說話得聲音再也沒有了從前的爽朗,“由始至終都是我配不上她。沉閒說得對,她就是我的一個劫,一個過不去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