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別偏低,所以會上根本沒有提及具體作戰計劃。林耀庭覺得這次會議更主要的目的是日本人要給他們洗腦,讓他們這些中國軍人對日本一定會取得大東亞聖戰的“勝利”這件事深信不疑,使他們覺得投降皇軍的下場要比頑抗到底明智的多,因此死心塌地的把槍口對準自己同胞。
回到宿舍,跟他住在同一房間的華北綏靖軍某軍事教導團的金團長已經先回來了。見林耀庭進來,金團長正等他一起去食堂吃飯,兩個人就一起下了樓。
金團長是滿洲人,平生沒有到過長城以南的地方。這一次好容易爭取到機會來了上海,很想出去看看這座東方小巴黎的全貌,結果不成想連院子都出不去。因此心情很是不爽,經常跟林耀庭抱怨。
“這叫什麼事?大老遠的顛簸了幾天,過來竟然是為了坐牢?”金團長不滿地頻頻搖頭嘆氣。
林耀庭熱絡的一拍金團長肩膀:“這會議不就剩明天最後一天了嘛,等結束後金兄在先上海玩上兩天,然後去南京找我,我做東陪你在南京好好轉轉。”
“行!林老弟,夠仗義,金某這次上海一行衝著林老弟也算沒有白來。”金團長甚為滿意的同林耀庭一起進了食堂。
說是食堂,其實是可以點餐的,一天的會議結束,金團長好喝兩口小酒,林耀庭就點了幾道葷菜,打算拿回宿舍裡陪金團長喝兩杯。
會賬時,兩個人都搶著自己來,林耀庭攔下了掏錢的金團長:“這裡怎麼說也是我老家,金兄你就算是強龍也不能壓我這個地頭蛇啊!等有機會我要去了北邊你的一畝三分地,那才是該你做東的時候。”
“哈哈哈,要是這麼說,那我就不跟林老弟客氣了。”金團長笑嘻嘻地放下掏錢的手,看林耀庭把錢給付了。
“這就對了。”付完帳,林耀庭覺得乾等著也無聊,就提議先回宿舍,一會兒做好後讓廚子找個人給送回去。
兩個人回到宿舍無所消遣,商量著下起了象棋。第三局正旗鼓相當的廝殺著,一個食堂的雜役敲門來給他們送飯了。
“好,一勝一負,這局算和棋了,不傷面子!”金團長著急吃飯,打趣地推了棋局。
林耀庭也起身收拾了桌子,讓雜役把大食盒子裡的盤碗杯筷擺放好。金處長見一道“八寶辣醬”做的很引人食慾,就想要問問雜役是怎麼做的。結果雜役指了指自己的嘴,啊吧啊吧的比劃了半天,原來是個啞巴。
打發了送飯的雜役,林耀庭把房門給反鎖了起來,這裡好歹是海軍陸戰隊的司令部,讓人看到他在宿舍裡喝酒總歸不好。
林耀庭和金團長兩人在房間裡開懷暢飲,雜役卻躲進了宿舍樓的廁所裡,拿出了林耀庭偷偷塞進他掌心裡的字條。看完了上面的內容,送飯的把小紙條塞進嘴裡嚼爛嚥了,邊繫著褲子邊若無其事的出了宿舍樓的廁所。
第二天的會議全部結束後,司令部裡準備了一個告別晚宴,算是對與會者的一個歡送儀式。開會的人員裡中國人和日本人都有,所以宴席也有中式和日式的兩種風格,大部分是日本人跟日本人同席,中國人跟中國人坐在一起。
先是日本高層和汪偽政府的高層分別為酒會致了辭,而後大家便都舉杯慶祝什麼“日中親善”、“大東亞共榮”,一時乾杯聲不絕於耳。
金團長與林耀庭同席,他們這一桌都是級別不高的年輕人,坐在宴會廳靠近角落的地方。大家都覺得總算能結束這坐牢般的日子了,很是興奮。金團長熱情地舉著杯子跟林耀庭碰了過來,說著將來有機會去滿洲一定要去找他之類的客氣話。
林耀庭端了杯子重重地迎了上去,嘴上也不住的說著些哥們義氣的話,可這一杯酒狠狠地碰過杯之後就灑出去了一大半。白酒盅本就不大,林耀庭喝進肚子裡的這一口還沒有杯裡的五分之一。
他們這邊剛嘻嘻哈哈的把酒杯放下,遠處就聽到有人嘔吐的聲音。林耀庭回頭看時,各張桌子上都開始有人陸續的嘔吐,還有人已經按著喉嚨從椅子上倒了下去。
宴會廳立刻亂成一片,金團長也扔下了手裡的酒杯,只說了句“酒裡有毒”就一頭栽到了地上。林耀庭此時也覺得胃中難受,他離門較近,忙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剛出了門口,就哇得一口吐了出來。
一聽到宴會廳出事了,立刻有一隊日本憲兵衝了進來,林耀庭看見他們,作勢兩眼一翻就倒在了其中一個憲兵身上。因此,他是第一批被聞訊趕來的救護車最先送到醫院保住性命的倖存者。
這次參加晚宴的六十五人中,除了十三個人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