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全開啟看到裡面的情景時,話頭收不住,直接變成了最後高八度的兩個字。
蕭冥羽知道如果因為浪費了寶貴的逃命時間被抓住才是自己咎由自取呢,這才趕忙從男人身上跳起來。他這一動不要緊,男人身下已經被壓碎的馬桶靠著剛才受力均勻維持著某種微妙的平衡,這下徹底支援不住,劈里啪啦的都碎進了馬桶裡,男人也趕忙站起來。
奶油小生伸頭一瞧,臉都綠了,只當他們兩人“太賣力”了。蒼白著臉色盯了兩人三秒鐘,末了眼圈一紅丟下句“不要臉”就負氣跑掉了。
多少緩過些神來後,哪來得及想眼下發生的事,蕭冥羽還在虎口裡呢,當下第一要務自然是忙著逃命。
剛衝出隔間要開啟洗手間的門,後面的男人快步跟了上來,伸手就把門又給按死了。
“就這麼走了?他姓丁的沒告訴你,有膽找我的麻煩,能活著來,未必能活著回去麼?”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蕭冥羽已然感覺到腰間被頂上了什麼硬物,那東西他從小玩到大,熟悉的很。之所以會葬身太平洋穿越回民國,也是因為他押送了一船這種東西,甚至有比這東西威力大的多的重型武器。
“先生,您誤會了,我不認識你說的人。”蕭冥羽配合的把手從門上放下來。如今前有狼後有虎,他能活著出去的機會無限接近於負值,最壞的打算是伺機奪下男人的槍,殺一個夠本,殺倆賺一個罷了。
正僵持的功夫洗手間外面腳步聲已經響成了一片,操著日語的日本憲兵在跟谷口健一報告說,埋伏在配電室的特務發現了一個女子潛入過,但被她跑了沒有抓住。
谷口氣的大罵廢物,下令嚴密搜查,電影院裡的每一個人都要仔細搜身,凡是攜帶武器或電影放映時沒有在座位上的一律帶回極司菲爾路76號。
身後的男人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由後面伏在蕭冥羽耳邊輕聲的問了句:“你是他們要找的人?”
蕭冥羽心裡咯噔一下。這個男人能聽得懂日語,又隨身帶著槍,十有八九也是他們的人吧?
動如脫兔的轉身,那支當初從德美醫生那裡偷來的鋼筆終於派上用場,蕭冥羽把筆尖頂在了男人頸部左側的大動脈上。
“敢動,就給你動脈放血。”男人顯然沒想到蕭冥羽的動作會這麼快,目光倒是很從容的看他拿走了自己手中的槍。
“殺了我,你也出不去。”這話,是真的。
只哼了一聲,蕭冥羽沒說更多的話。雖然身高不及男人,但他還是將男人壓在牆壁上,一邊用鋼筆死死制住他,一邊握著剛繳來的槍緊盯著洗手間的門。
一隊人的腳步聲一直逼近洗手間,直到在門前停下。蕭冥羽靜等著門扉被開啟的時刻……
時間在這種恐懼中顯得特別漫長,其他的聲音似乎都被恐懼過濾了去,蕭冥羽就聽見門把轉動的聲音和自己不斷加速的心跳聲。
雖然還保持著握著筆和男人僵持的姿態,但豆大汗珠已經直接從鼻尖滾落。嘗過日本人刑具的滋味,若說完全不怕,那絕對是騙人的。蕭冥羽只在心中提醒自己,一會別忘了把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自己,得個痛快,總好過落在日本人手裡。那滋味,他確實是沒有勇氣再嘗試第二次的……
正當蕭冥羽全神貫注的盯著門板的功夫,男人卻突然發力,閃電般的控制住他胳膊避開那隻鋼筆,提膝就頂在了他的小腹上。
“唔……”蕭冥羽吃痛不過,彎著腰躬下身去,把槍口調轉對準了男人。
纏住他的手腕,男人奪下那把槍,一槍托砸在了他的肩頭,這一下著實把蕭冥羽砸狠了,整個人就跪倒在了廁所地面上。緊接著男人又一把扯松他的領帶,把襯衫的扣子給拽的崩落了一地。
洗手間的門也在此刻被推開,谷口健一帶著一隊端著槍的日本憲兵衝進來,就看到男人單膝跪在地上,一手鉗著捂著小腹倒那的蕭冥羽的下巴,一手握槍頂在他的額頭上。
“林さん?”谷口很詫異的叫了男人一聲。
顯然谷口認識這個男人,有了這個認知,蕭冥羽更知道求生無望,遂閉了眼睛等死。
“是谷口前輩啊!”男人似乎沒想到谷口會進來的樣子,看了看他身後的十幾個日本兵,不解的挑了挑眉:“這是……有公務?”
谷口點了點頭:“這是怎麼回事?他是誰?”
“他啊?”男人不屑的哂笑了一下,站起身來,順手也把蕭冥羽由地上拉起來:“一個敢揹著主子偷腥的兔兒爺而已。”
“林さん還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