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彈。
她清醒過來的時候;邊影正看著她;她半張臉都在流血;嘴唇在顫抖著;當時殷萌也很害怕;她的下身很痛;她很想伸手拉住邊影;卻看到邊影在笑。
〃雷炎……要是知……道;一定不會……原諒……我。〃她喘著氣;笑得很燦爛。
〃可是……〃她突然變得沮喪;〃我死了……他一定不會……哭。〃
殷萌喘著氣;她只覺全身都疼;疼得她說不出話;她只有看著邊影。
〃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他……就……愛上他……〃邊影說話變得吃力。
〃我可以……為他……死……〃邊影說著;瞪住殷萌;〃可是……他卻……愛你……〃幾乎是帶著哭腔;邊影斷氣了;眼睛閉不上;殷萌絕望地看著她;她想說對不起;可她沒力氣。
殷萌出神地看著來往的車輛;邊影死了;她不知道後來究竟屍體有沒找到;她只記得她被高翔拉出車子後;車子爆炸了;她也昏迷了。
昏迷……這一昏就是三年,真是太長,殷萌站了起身,拍拍屁股下的灰,她的人生已經有三年是不屬於她,現時的她,想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於是,她到火車站買了一張火車票;一路南下。
她還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她沒有家了;離開這麼多年;她失去了所有東西,而她;就連半張相片都沒有;所有的回憶也都是斷斷續續;她的人生;或許註定只能向前;或許註定;只能孤單。
不想再見雷炎;她已不恨他不怨他;但她無法說服自己再見他;一切的一切;都有因有果;她無法原諒自己;她一直都分不清是否愛雷炎;可事實是,她的確懷上他的孩子;而那孩子還沒出世就胎死腹中;她知道;那是上天對她的懲罰;這幾年;她被催眠被逼服下大量藥物;她的身體已經不再美好;三年前的流產;她失去了子宮;而三年的藥物將她的五臟六俯都毀壞;甚至她的神經;她知道的;即使莫林沒有完全告訴她她的身體狀況;可她很清楚;就如高翔為什麼選擇死亡;而現時的她呢?她不會選擇死亡;她要活下去;哪怕多一天她也要活著;她答應姐姐邢美要好好讀書;姐姐一直都那麼努力活著;她不能輕易選擇死亡;她要連姐姐那份都一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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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打算?〃秦揚彈了彈菸頭上的半截菸灰;揚眼看著雷炎。
〃沒想好。〃雷炎皺皺眉;手指揉揉額頭。
秦揚低下眼;吸了一口煙;又將煙掐滅。殷萌啊殷萌……那張柔柔的小臉又映出他腦海;他一直想著她;他多想再抱抱那個瘦瘦弱弱的身子;可他又有什麼理由再去見她?如果不是他當日多情;殷萌就不會受這三年的苦。不管怎麼說;是他間接直接害她成這樣;如果沒有他沒有王紫錚;殷萌可能早就接她姐姐回家團圓了;可偏偏……不能全怪王紫錚;他有很大責任……所以;待知道殷萌醒後;他一直沒去看望她;他無法原諒自己;他能做的就是找最好的醫生去治她;可惜……
她獨自離開對秦揚來說並不是什麼奇事;雖然他們早就說好不能把她的身體狀況全部告訴她;但她的離開恰恰告訴所有人;她比誰都清楚。
該如何是好?雷炎他不知道;正如他不知道為什麼殷萌不肯見他?他只能派人暗中保護她;他害怕她再次消失;可他又沒法讓她回到他身邊。
〃去追吧;她是愛你的;所以她才不見你。〃秦揚再一次揚起眼;他也很愛她;可是他再也沒資格得到她。
雷炎看著秦揚;良久;緊抿的唇微微張開;又抿緊。
半山腰,一棟二層的小樓房,純白,簡潔。雷烈老遠就能看見這棟小樓,他開著車,嘴角緩緩揚起。
車子穿過山道駛到小白樓前停下,雷烈走下車,抬頭看看身前的小樓,半響,才邁開步子走到門前,敲響。
手指才敲在門板上,他立即聞到一陣香味在空氣中飄揚,他好奇,頓了頓,又敲敲門。
過了一會,門被開啟,開門的雷炎一見到是雷烈,立刻笑開了顏:“正好,我燉了一鍋紅燒肉。”
雷烈聽著,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門,恍恍惚惚跟著雷炎走進了屋子。
屋子裡很是乾淨整齊,沒有豪華的傢俱和華麗的吊燈,簡單得只有原木色的桌椅,但在雷烈看來,一點也不像他這個弟弟的住處,然他,居然還會做紅燒肉,雷烈很好奇地看著雷炎從廚房端出來的紅燒肉,別說,光聞著還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