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去,“我得走了。”
身體被強行扭轉過去,難堪的模樣還是盡收對方眼底。賀英澤嘆了一口氣,用大拇指擦掉我臉上的淚水:“如果我就這麼放你走了,你打算自己躲起來哭多久?”
我搖搖頭,除了拼命忍住眼淚,不能說出一個字。
“你是不是一定要和我鬧彆扭?剛才說那麼一通話,沒一句是真的。”
我不想和他爭辯,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無聲地反抗他,試圖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但掙扎了半天沒有一點效果,他反而用力一拉,就把我拽到他面前。突然之間和他站得這麼近,我垂下腦袋,皺著眉不敢看他,但手腕還沒有放棄掙扎。後來,手腕都被他捏痛了,我急道:“你放手,我要走了。”
“給我說實話。”他冷冰冰地說道。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我用另一隻手去拍他的手,想讓他放手,但另一隻手也被他抓住,按到了牆上。被他用這麼羞辱人的動作牽制住,我終於忍不住動怒了:“賀英澤,你放開我!”
“說。”
“我不知道你想要我說什麼實話!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麼答案……”
話沒說完,他已低下頭,重重地吻了我一下。我整個人都僵掉了。
“說,你喜歡誰?”
這人……這人實在太過分了……
淚水又一次湧出眼眶,我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個字。可是,就在我張嘴的那一秒,他已再次埋下頭,含住了我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來。他把我整個人壓在冰涼徹骨的牆壁上,把逼得走投無路,如何也躲不開他強勢的吻。舌與舌相觸的那一瞬,大腦悶響了一下,就像短路一樣無法思考了。然而,心臟卻還在劇烈且疼痛地運轉著,刺激著淚腺湧出越來越多的淚水。隨著他的吻越來越深,我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最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呼吸有一絲凌亂,但態度還是很強硬。
“回答我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待在我身邊。”說到這裡,他像是在刻意誘惑我一樣,變得溫柔了一些,“洛薇,你喜歡誰?”
太過分了。
太過分了……
是,先愛上的人,真的會輸得一塌糊塗。
“……我喜歡你。”
這個夜晚,一場大雨淋溼了宮州。島嶼精緻而碎裂,猶如摔碎的盤子,浸泡在無盡滄海之中。然而,夜晚如此幽深,大海如此無垠,再是驍勇的狂風暴雨,也至多模糊了它們的容顏。這是個無月之夜,蘇疏站在碼頭上,望著天海交際處的混沌,任自己被淋得徹底。忽然,有陰影將他籠罩,頭頂再無雨水。他抬起頭,發現一把傘撐在他的頭上。打傘的人是一臉無奈的謝欣琪。
“你是絕症還是破產了,犯得著淋成這樣麼?自虐的男人真是一點魅力也沒有。”謝欣琪把傘遞給他,“你個子高,你來打。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都說出來聽聽,讓我開心開心。”
“我不是自虐,只是在賞景。”蘇疏果真如他所說那樣,看上去並不難過。
“賞景?有人會冒著感冒危險賞景嗎,你真是逗我玩。”
“我太老了,不會再感冒了。”。f387624df552《》 @ Copyright of 晉江原創網 @
看他滿臉正經地說著這種話,謝欣琪“噗嗤”一聲笑出來:“蘇教授,你這粉嫩的模樣,說是十八歲我都信。想學大叔玩滄桑,好歹先留個絡腮鬍吧。”
蘇疏淺淺一笑:“也是。古人常說,‘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還真是挺有道理。”
謝欣琪聽後,撥了撥頭髮,點點頭:“是有道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講中文。”
他被她的樣子逗笑了,幫她順了一下頭髮:“有時候我看著你,時常會想,年輕真好。”
謝欣琪很久沒有由於這樣的小動作而心動。蘇疏撫摸她頭髮的那一秒,她的心跳其實加快了幾拍。但她臉皮向來很厚,忘事也快,擺擺手說:“說得你好像很老似的。我記得你和我差不多大啊。”
“對,我比你大三歲。但這只是生理年齡。”
“那心理呢?”
“我也不知道……曾經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別人眼裡最不成熟的人,但現在,卻時常覺得自己活得太久,有些累了。因為,最初圓滿的東西,最終都會破碎。你看,就像宮州一樣。”蘇疏眺望海平面,指了指遠處的零碎島嶼,“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些地方都曾經都是宮州的一部分。現在,卻像是人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