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兒,卻抱住她的纖腰,帶著她騰空轉圈圈。
一圈又一圈,默兒開始還有些慌張,和顧城野在一起的一幕一幕鋪天蓋地地潮水般的湧過來,讓人招架不及。
她淺淺的笑著,勾住他的脖子,翹起雙腿,任由他帶著她自由的飛翔。
記憶裡將會是他,今天的他,真心的燦爛著笑的樣子。
顧城野的表情,顧城野的眼神,顧城野的心跳,她都感受得這麼真切。
她想,她是真的愛他。
不想再放開他,也不要離開他,永遠都不要。
顧城野把默兒放落下地的時候,他伸出手來寵溺的摸著她的頭髮,她的臉,她的呼吸,她就像是一個魔法盒子,把他過去所有痛苦的往事都裝進裡面。
默兒握過他的手,把另一隻手心放在他眉心上:“我不知道你以前發生過什麼,也不管我們將來會承受什麼,野,我們以後永遠是一起的,好嗎?”
她在叫他:野。
不是在她夢中囈語的時候,而是清醒的,深情的,溫婉的,叫他——野。
這個櫻花般精緻瞳孔的女子,會是他命中註定的那個人嗎?
她是他十八年生命中第二個意外,在那個古老的不再回來的夏日,他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愛上她。
他還會繼續愛下去,再也不會因為心靈上的恐懼而輕易說分手。
她是他灰暗的路途中唯一的亮色。
顧城野冰藍色瞳孔隱隱閃爍了一下,他俯下身,再次吻了她。
默兒微閉上眼睛,漫天的幸福洶湧而來。
第二百零二章 要,還是不要?
顧城野把默兒從音樂噴泉回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午夜。
她躡手躡腳的推開門,脫下腳上精緻的小馬靴,赤著腳輕輕走到客廳裡,沒有開燈,窗外很大的風聲,房間裡依然有百合清冷潮溼的花香。
她開啟冰箱倒了一杯水,黑暗中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無聲而堅定的捕捉到了她,默兒不禁向前趔趄了一下。
背後的那個人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她已經嗅出他熟悉的味道,她無措的站在那裡,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
寧裔天擁抱住默兒的時候有著輕微的戰慄。他說,小默,我是有罪的嗎?可是上天應該原諒我,因為我是這麼愛你。
默兒腦子像炸開了一般愣在那裡,她瞪大了眼睛錯愕的回望著寧裔天,他灼烈魅性的眼眸此時盛滿了濃重的哀傷。
“寧裔天……你……沒事吧?”她小心翼翼的問他,他清爽不羈的臉龐似乎沒有喝過酒的跡象。
他的眼睛如水一般迅速恢復安靜,無聲的覆蓋了她。
“今天玩得開不開心?”他微笑說,好像剛才失常的一幕從未發生過。
太詭異了,默兒使勁眨了眨眼睛,明明有看到寧裔天失魂落魄的樣子,難道剛才是她出現了幻覺?
她很納悶的扯出一個薄薄的笑,當做回答。
寧裔天驀地又抱住默兒的腰,手插進默兒柔順如玉的長髮裡,他的心好痛好痛。
默兒傻在那裡,今天的寧裔天簡直太反常了!
——我給你放洗澡水。寧裔天的聲音有些沙啞,沙啞得像微微作響的風聲,吹進她耳朵裡。
“好。”她木然的回答,像一個木偶。
寧裔天輕輕的放開懷裡的默兒,手輕輕劃過她的後背,那麼輕柔,像是一片蓬鬆的羽毛落在她身上。
………………
默兒一夜未眠,躺在床上。
思維裡,如同一卷無厘頭的膠捲,想得都是寧裔天晃神的那一剎那,如夢境般不真實,可是她為什麼卻那麼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受傷,而他為什麼會受傷?
他一直是她頂禮膜拜的神,是她幼年的半邊天空,在她眼裡,心裡,他是堅不可摧憾然不倒的,為什麼他要浮現那種脆弱的眼神,帶著薄薄的感傷和淒涼。
還來不及從與顧城野的美好約會中抽離出來,寧裔天就闖進默兒小小的心房,佔據了大半空間,她很擔心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實在是睡不著,默兒赤著腳走到寧裔天的房間門口,想敲門,手剛剛伸出又縮了回來,如同把手伸進火爐裡,條件反射般抽開。
又回到房間,倒在床上繼續睡覺,用被子捂上頭。
聽見表指標轉動的聲音,如同執行在軌道上的火車,很有節奏的鑽進耳朵。
一夜就是這麼折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