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夫人也沒說什麼,可誰知道那個孫子,竟然說我收了他的護身符!護身符!他奶奶……呃……哼!當初他給我護身符是說大家都有,這會兒他來說這話,你說說他什麼意思?他這是陷害我!陷我於不義!說難聽點,這就是私相授受!我怎麼能擔這個名聲?”
趙蔓箐心裡好笑著,這個沈巖,也太促狹了點,那當初送鄭雲芸護身符的事“威脅”她,肯定比什麼說辭都管用,而且,鄭雲芸對於名聲,雖說骨子裡沒有那麼在意,可到底是這裡土生土長的女子,哪裡能視“名聲”為無物?
“好了我的芸芸姐姐,這姻緣註定是你的,施因必有果!你看,沈家哥哥高大挺拔,長得也英俊,學問又好,脾氣和善頭腦聰明,家庭情況又簡單,到時候你嫁過去,肯定是隨著他到任上的,上不用伺候公婆,下不用照顧姑舅,你是當家主母,什麼都是你說了算,這日子多舒心,多少好?還有沈家哥哥對你也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不耐煩納妾收通房的,到現在身邊也是隻有幾個小廝伺候著,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要是他長得醜,那咱們就是拼上名聲不要了,也不能嫁給他,可人家長得不醜啊。”趙蔓箐攤著手,帶著滿臉的笑意,一條一條的細細數給鄭雲芸聽。
鄭雲芸哭的兩隻眼睛像兩顆小燈籠,聽著趙蔓箐聲音軟軟糯糯的細數給她聽沈巖的好處,也不哭了,待聽到她說沈巖不醜,心裡一陣好笑,只面上眨著眼睛嘟著嘴,一句也反駁不了,可她心裡就是覺得彆扭,說不上來的彆扭。
半響,才紅著臉彆扭的道:“哼!你們都是一個鼻孔出氣!不理你了!”
趙蔓箐笑嘻嘻的跟著她,看著鄭雲芸甩著帕子紅著臉帶著笑嘻嘻的憐夏出了自己的院子,才轉回自己的屋子換衣服去了。
鄭雲芸的議親很是順利,從下草貼到下小定,再到走三禮諸事妥當,只是趙蔓箐卻不如她那般喜悅了,從鄭雲芸議定親事開始,林夫人就把管家的差事悉數交給了她,林夫人是個懶人,之前鄭芸菲在家時,就是鄭芸菲和鄭雲芸聯合管著,她只在旁邊看著指導著,後來鄭芸菲嫁了管家就落到了鄭雲芸頭上,趙蔓箐也幫著鄭雲芸一點,只是沒有這麼累,現在家裡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兒,全部落到了趙蔓箐一個人的頭上,林夫人只笑嘻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你兩個姐姐都嫁了,你過了年也要十四歲了,正經要開始學管家理事了,如今你芸芸姐姐待嫁,管不得這些瑣事了,你就辛苦辛苦,開始學著管起來吧。”
林夫人只一心在金桂院看著鄭雲芸繡嫁妝,趙蔓箐卻忙得腳不連地兒,沈巖是威遠將軍的嫡子,如今他父親威遠將軍被點回京城做了兵部尚書,自己又被皇上欽點為北路巡察使,鄭雲芸的嫁妝就得仔細了再仔細,當年鄭芸菲嫁給五皇子的時候的嫁妝是有定例的,不是庶女的定例而是宮裡的定例,可鄭雲芸的嫁妝,卻是無論如何不能超過鄭芸菲的,但鄭雲芸又是嫡女,趙蔓箐對比著各家的嫁妝單子只看的頭疼無比。
陳大娘子卻沒有鄭雲芸如此三媒六聘的好運氣,只由著欽天監擇了吉日,就一頂轎子抬進了煦王府的後院。
陳大娘子雖說性子耿直,天真不諳世事,之前又一心想嫁給蔣光淮,現在陰差陽錯的嫁給了煦王,也不知是陳家給她選了個好丫頭還是她真的開竅懂得隱忍了,嫁進煦王府之後,規矩的都不像是她了,趙蔓箐一直讓人留意著陳大娘子的訊息,那天蔣光淮讓陳大娘子給她見禮的話,一直縈繞耳邊,她不得不提著心小心謹慎的儘量不讓自己碰到長安侯府的人。
如今人家已經是煦王側妃了,還有宮裡的皇后娘娘撐腰,若是真心計較起來,當初自己那樣坐在車上不下車,就是失德失禮的大事了,蔣光淮那廝還讓她給自己見禮,這不是明擺著說她不把陳大娘子放在眼裡嘛?可當時的情況,她怎麼下車啊?外面還有兩個外男呢!
好不容易整理出鄭雲芸的嫁妝單子,並且得到了林夫人的首肯,趙蔓箐這才鬆了口氣,著手準備起真鄭雲芸的嫁妝。
忙碌的日子過的飛快,袁天師早先進了宮就一直陪著皇上沒有出來,趙蔓箐看到吏部的調任,也知道蔣光臻必是聯絡了袁天師,故而,這事到現在就不歸她來操心了,她只要把相府例常的事物管好,再幫鄭雲芸把嫁妝挑好清點好,也就算完成任務了。
很快鄭雲芸出嫁的日子就到了,沈巖入北地赴任,日子不能久拖,所以原本半年多的婚禮準備,愣是縮短到只用了三個月,春天過去夏天到來,六月雖說還不到酷暑,可到底已經入了夏,天氣也一天天的熱了起來。
聚繡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