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紅漆葵紋屏風,牆上掛銅胎琺琅葫蘆瓶,佈置倒很精美。再瞧各處帷幔帳子,布料厚實,花草也還入眼。他站在踏板上抬手撥弄,床頭橫檔掛著杏黃的穗子,一拉幔子就落下來,擋住了半張架子床。
皇帝很滿意,還沒轉過身稱道,醉了的那人跌跌撞撞過來了。也沒和他
☆、第95章
“這麼就醉了?”他在她屁股上拍了下;肉很緊實,往回蹦躂得很歡快。
她不耐煩;把他作亂的手撣開;“我脾氣不好,別招惹我。”
這種威嚇能唬誰?皇帝正經的時候人模人樣;不正經的時候自稱鬼難纏。輕易被她打發了,豈不是對不起這個名號?他貼過去問她;“你還沒洗漱吧,就這麼睡了?”
她唔了聲;敷衍了事;“今兒沒出汗。”
“胡說;我看見的。”他在邊上使勁嘲笑她;“一身臭汗不洗澡,你可真邋遢呀!”
她被他這通鬧騰很覺光火,睜開眼故作兇悍的瞪他,“你是誰呀?怎麼這麼煩人吶!”
她說這話,皇帝沒來由的一陣恐慌。臉盲不會發展成失憶吧?要是江南兩個月走下來,回宮發現她不認識他了,那他怎麼辦?忙搬她的臉讓她看,“你細瞅瞅我是誰,我是你男人!”
素以扭過臉,其實她沒醉,都是裝的。想到他十二就要走,心裡說不出的難過。還有皇后今兒和她說的話,意思再明白沒有了。什麼叫“咱們一塊兒教養他”?就是自己負責生,她來負責養唄!皇子是不能同生母見面的,連密貴妃這樣的位分,想要見兒子一面還要百般的奉承愉妃,何況是她!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暫時孩子還不見蹤影,可終有一天會來的。真要抱走了,那叫她怎麼活?
她有時候很消極,常覺得得不到就不用擔心失去。對皇帝的感情是這樣,掙扎再三繳械投降實屬無奈,孩子方面總可以自己做主的吧!額涅希望她早點有好信兒,但有什麼用?千辛萬苦熬肚子疼,生下來照舊是幫別人養,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懷呢!說因噎廢食是有點,骨肉分離難道就好過的麼?她不能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因為這是祖制,別說鬧,就是提一提都是犯宮禁的。皇帝對她的*她知道,下死勁兒的纏他,他勉為其難破回例也不是不行,但是以後呢?宮裡不光她一個人養孩子,引人妒恨,把母子都推到風口浪尖,能走多遠的路就不得而知了。
不想懷孕就得清心寡慾,萬歲爺有股子痴勁兒,她繞不過他只有裝醉。喋喋的說自己多困,轟他回養心殿去,可是人家不為所動,該怎麼還是怎麼,揚聲對外頭喊,“打盆水進來。”
她重新跌回去,露出一隻眼睛斜覷他,“狗皮膏藥。”
皇帝聽得很明白,也不惱,裝模作樣的問,“你說什麼?要喝茶?”
她覺得無力,趴在床上蹬腿,“我不洗。”
她跟前的宮女搬銀盆進來,看樣子用不上自己,蹲個福又退了出去。皇帝起身絞帕子,順嘴道,“你接著醉,這會兒抬槓就不像了。既然裝就裝到底嘛,中途露了馬腳可要叫我笑話死了。”回頭看看她,她果然嘟嘟囔囔的拱在褥子裡不說話了。他一個人在臉盆架子前無聲的笑,笑了一陣湧起些傷感。大概是因為懼怕分離,心裡總是忐忑不安。照理說她已經跟了他,他沒必要再患得患失了,可是為什麼還是覺得遠?自己沒有一刻不在掛念她,上朝也好,軍機值房裡議政也好,哪怕對著滿桌的摺子,也能讓他想入非非。*上一個人是病,沒法根治,到底是開出花來,還是結出果子來,都要靠他自己去經營。
素以的脾氣太固執,這點常常讓他感到頭痛。尚儀局提心吊膽的歷練了七年,早就已經習慣了挑近道兒自保,她這輩子不可能無視別人恣意的活,所以千萬別指望她有朝一日能學會獻媚邀寵。還是得他貼著她,他來哄著她。等生上三五個孩子,也許情況就能好轉了。
他上去把她拉過來,卷著巾櫛細細給她擦臉,邊擦邊說,“你在我們家勞累了七八年,辛苦了。這會兒輪著我來伺候你,你別掙,受著,你該得的。尋常百姓家不也這樣麼,老婆醉了酒,男人就幫著料理。咱們在外頭不能這樣,閨房裡*怎麼誰管得著呢!”他慢慢給她解釦子,語調溫和,“你睡吧,我給你擦身子。皇后那兒炕燒得太熱,說她幾回她也不聽,這麼的對身子不好……看你在她那兒捂得滿頭汗,下回少過去些,知道麼?”
他絮絮叨叨的說,素以鼻子直泛酸。他要不是個皇帝多好,現在這樣,不敢敞開了*,親近也親近不得,真要把人活活憋死了。
他幫她脫了罩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