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
在顧瑾年和蘇小雪離開之後，趙梓家緊閉的大門被開啟。
露出了裡面的李有淑和趙梓。
李有淑面無表情，趙梓表情晦暗不明。
“……看到了。”趙梓聲音沒有什麼波動，語氣依舊很平靜。
微微抿唇，臉上兩個酒窩若隱若現。
可是，此時卻再也沒有蘇小雪曾經見過的那份純真。
李有淑看了他一眼，眼神猛地變得凌厲起來，“有的時候，你需要爭取一下！”
趙梓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
卻在走出去幾步之後，停住腳步，道:“媽媽，從小到大，我啥都爭。這個，卻沒辦法爭！”
他看得出，蘇小雪或許如今還不喜歡顧瑾年。但是比之旁人，卻已經要親近不少。
當然，這個旁人，包括他……
李有淑聽到這話，面色一沉，剛要凌厲開口，卻突然頓住。
她看著趙梓的背影，沉默著。
在她眼中，這個背影，和她記憶中的某個背影重疊在一起。
就在這一刻，因為這個背影，她的心軟了一下，沒有再開口。
“嘭——”
“啊！”李有淑驚叫一聲，下一刻，趙梓就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媽？！”
李有淑緊緊握住趙梓的手，在這一刻，她再也沒有那個嚴母姿態。就是一個平常的，在受到驚嚇時，需要兒子保護的母親！
“什麼……什麼聲音？是……是槍……槍聲嗎？”
趙梓點頭，目光望著院子外:“應該是……糟了！”
“小雪！”
“小雪！”
趙梓和李有淑異口同聲。
李有淑趕緊鬆開趙梓的手，推了他一下，著急地道:“快去看看！”
“可是媽媽你……”
“去！”李有淑扶著牆壁，站了起來。
這一刻的她，再次恢復了平日記得冷漠。但是趙梓卻覺得，這一刻的母親，多了幾分煙火氣息。
“好！”
趙梓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就往槍聲響起的方向，也就是蘇小雪和顧瑾年離開的方向去。
***
蘇小雪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遇到這麼無助的時候。
那些人衝上來就朝著顧瑾年開槍，顧瑾年抱著她在地面上滾了好幾圈，一直滾到一旁的小巷子裡，才險險地避開了那些子彈。
“顧瑾年，你沒事兒吧？！”蘇小雪面色蒼白。
她如今並不算是修士。
也就是說，她如今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在危機來臨這一刻，她迫不及待想要正式進入修煉！可是，想要修煉，必須得到梁城去。
如今她別說沒辦法去梁城，就是有機會去梁城，也不能立刻去呀！
顧瑾年沒有說話，拉著她的手，往巷子裡跑去。
“是誰派來的人？”蘇小雪一邊跑，一邊問，面色難看。
不是她膽小，而是面前這場景，太過混亂。
就算在原主身體裡，經歷過那麼多事兒，她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
顧瑾年語氣抱歉:“我不知道，不過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針對我的……嗯哼……”
在一個拐角處，顧瑾年突然扶住牆壁，停下了腳步道。
“怎麼了？！”蘇小雪趕緊看向他，頓時面色大變。
只見顧瑾年臉上蒼白難看，唇色更是毫無血色。
“顧瑾年！”
蘇小雪握住他的手，身體一顫。因為他的手，更加冰涼了。
蘇小雪仔細再看，發現他的一條手臂正在往下淌血，她往他們跑過的路一看，發現一路上都有血跡。
照這種情況，根本不用等多久，那些人就要來了。
不知為何，在這一刻，蘇小雪的眼淚，就這樣落了下來。
那種酸楚的感覺，是她第一次嚐到，又彷彿曾經也嚐到過。
“你為什麼不先走，那些人的目標既然是你，那麼一定不會對我做什麼。你何必為了保護我，受這個傷！”
“別哭。”顧瑾年笑了一下，伸出手，反握住蘇小雪的手，用極大的、卻不會弄疼蘇小雪的力度，握了一下蘇小雪的手後，就突然推開她。
“快走，我們分開跑，還有一線希望！”
蘇小雪咬牙:“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