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嘉一點兒記不起之前的事兒,見二哥聽了大嫂的話不再執意,轉身就進了佛堂。
小和尚在外邊兒把門關好,神色古怪地念了一聲佛號。
沈飛是真奇怪,不覺問:“小師傅也不進去?”
小和尚又唸了一遍佛號說道:“主持吩咐過了,除了裡邊兒的人,誰也不要進佛堂。”
沈飛覺著這也太古怪了點兒,但礙於孃的面子,只得在堂外焦急地拿著一柄金川扇來回踱步。
沈嘉邁進佛堂就見到裡面坐著一個人,這人既不是和尚,也不象寺里居住的信善。但人家沒說話,因此她走到佛像前恭敬地上了一炷香,跪在蒲團上默默還願。
做完這些,站起來,佛堂裡的那人就問了:“沈小姐要不要卜一卦?”
沈嘉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該問啥,於是搖搖頭就打算離開。
那人好似一點兒不想放她走,又叫住她問:“沈小姐就快出嫁,難不成不想問問自個兒的姻緣?”
沈嘉被這人一提,倒是想起紀策來。雖然記得他是自己未來的夫君,聽爹說還是個親王世子,但竟想不起她為何會喜歡他。這些日子自個兒已經很努力地想記起一些事兒,尤其是關於這個人,但奈何怎麼用心都無濟於事。
因此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隔著一張桌子與這人面對面坐了下來。
這人也不理會她,拿起手裡的東西似模似樣地搖晃了幾下,倒出幾枚銅錢,皺著眉好似在想什麼。
沈嘉有點兒擔心,趕緊問:“是不是不好?”
卜卦的人抿嘴一笑說道:“好得很。小姐將嫁之人是條漢子,往後小姐與他定能白髮齊眉。”
“他真的不嫌棄我?”沈嘉想起自己身上的傷。這些日子雖然有位神醫來替自個兒醫治,但那大夫也說過,恐怕日後多多少少還是能尋出些痕跡來。
“不會。”卜卦的人很確定。
沈嘉低下頭,揉搓著自己的小指頭,有點兒將信將疑。抬頭時不經意瞅見這人的眼,一種莫名地熟識感撲面而來。
沈嘉一愣,失聲問道:“你……你是誰?”
這人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我還以為你真認不出我。看來我這練了十幾年的換臉功夫得丟一邊兒去了,我騙得了天下人,也再騙不過媳婦兒。媳婦兒,是我呀!紀策。”
沈嘉不知怎的竟跟著他笑了上來,“怎麼又是你?”
說完這句沈嘉是真愣住了。自個兒為什麼要說又?難不成他從前就是這般千方百計要與自個兒見上一面?
紀策終是裝不下去了,丟下手裡的東西,走到媳婦兒跟前兒蹲下,拉起她柔嫩的小手問:“你怎的還在擔心?我不是告訴過你,我不會嫌棄嗎。”
“那你又讓人來治我的傷痕。”
“那是因為你是女子。女子不都愛美嗎?我擔心你日後為這事兒不開心,所以才替你找了這麼個大夫。若知道你會因此誤會,我就不該操這份兒心。”
走得近了,沈嘉才瞅見他臉上的那層東西,越瞅越覺得眼熟,腦子裡忽然閃過幾張長著同樣眼睛的臉,竟將之前的一些事兒記了起來。莫名眼裡就蓄滿了淚水,差點兒沒滾下來。
一瞅見淚珠子,紀策就急了上來,“你這是怎麼了?你可千萬別哭。若是你不喜歡我這樣,我可以馬上出去。”
沈嘉伸手揉了揉眼眶,紅著眼,努努嘴,問:“你是怎麼買通方丈的?”
紀策很為難地說:“方丈說我殺伐太重。我答應他大婚之後一個人來這兒住上三五個月,他才勉強答應下來。”
這事兒可是費了紀策不少唇舌,為了與媳婦兒見這一面,真是連自個兒最不樂意乾的事兒都應了下來。
沈嘉有點兒心疼,伸手摸摸他的臉,問:“你這樣做值得嗎?”
“當然值得。”紀策一點兒不含糊,“為了媳婦兒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會皺眉。為我,你避開了青梅,如今我只想和你一塊兒兩鬢斑白。可以嗎?媳婦兒。”
沈嘉瞅著那雙再熟悉不過的鷹眼裡寫滿了真誠,一伸手終是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點點頭,“嗯。”
紀策從來就沒這麼開心過,若不是擔心自個兒一用勁兒傷了媳婦兒,恐怕就真的要把她抱個實實在在了。
沈嘉只激動了那麼一小會兒,一下想起這是佛門清淨地,趕緊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紀策真是沒抱舒坦,可眼下勉強不得,萬一待會兒一時控制不了動了情,傷著媳婦兒,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