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才對沈嘉說:“你二哥的話說得沒錯,要不這事兒就交給你。看看你大哥屋裡缺些什麼需要添置,回頭娘讓屋裡的人來幫幫你。”
女兒一出嫁,哪還能象如今這樣活在自己眼皮底下?沈周氏覺著也該讓這丫頭試著去處理下家裡的瑣事了。安排完這些,她便去張羅中午的飯菜了。
沈嘉心裡就惦著替大嫂張羅屋裡的事兒了,立馬便使了琪玉帶著身邊的侍婢去大哥園子裡問問。尋思著大嫂好些年沒在家裡呆過了,女兒家的東西自然不會有,看來得出門去置辦些。
等了一早上,琪玉才拿著張清單回來,沈嘉瞅了瞅,又在上邊兒加了幾樣東西。吃過午飯出門時,才知道二哥不知何時又出去了,只得一個人帶著琪玉上街。
京裡的商鋪,沈嘉並不陌生,正打算讓車把式將馬車往那處地方趕,卻聽琪玉在旁低聲說了句:“小姐,奴婢……奴婢聽說城東有處地方賣的胭脂水粉不錯,您……要不要去瞅瞅?”
這丫頭平日裡出門比自個兒多,加上沒事兒又老跟府裡那些採辦嘮嗑兒,沈嘉自然知道她心裡有些京裡的好去處,這會兒這語氣只怕是自己想去又不敢說,因此才吞吞吐吐的。故意板著臉問:“是你想去瞅瞅吧?”
琪玉趕緊擺著手說:“不……不是的。”
沈嘉不覺好笑,琪玉這模樣瞅著就好似被人戳穿了心思似的心虛,還嘴硬說不是呢!不想跟外邊兒耽擱太久,於是對車把式說:“先去城東瞅瞅吧!”
沈嘉自是找不到那處地方,吩咐完外間的車伕,故意沒好氣地對琪玉說:“還不去領路?”
琪玉這會兒也不知怎麼了,低頭應了句是,便坐了出去。
馬車在京都城的青石大街上跑了一陣子,便在城東一處僻靜處停了下來。沈嘉打馬車上下來,不覺納悶了好一會兒,眼前這間屋子怎麼瞅都不似間店鋪,琪玉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瞅瞅身邊這丫頭,她正跟那兒低著頭,也不知是在琢磨什麼。沈嘉喚了她一聲,她才好似剛醒過神兒,立馬領了小姐進屋。
屋裡陳設簡陋,怎麼瞅怎麼象間普通的民宅,沈嘉打量了幾眼,正要出聲,便見到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許是聽到聲響,打裡邊兒出來了。見著沈嘉,人家那對眼裡便目光灼灼了上來,差點兒沒讓沈嘉覺著她是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閨女。
正奇怪呢!便聽琪玉說了:“我家小姐是來買胭脂水粉的,有好貨還不……還不拿出來?”
那婦人這才將目光打沈嘉身上挪開,也沒出聲,趕緊又回了裡屋。出來時手裡多了好些木盒子,整齊地擺在屋裡的桌上,便又將目光停在了沈嘉臉上。
沈嘉是覺著奇怪來著,卻也沒多想,伸手拿起其中一件兒裝水粉的盒子便打算瞅仔細了。可這不瞅還好,一瞅沈嘉就疑惑上了,這盒子也太精巧了點兒,就這做工只怕不是街邊兒的便宜貨,壓根兒跟這屋子一點兒不搭調。
不過這會兒就惦著替大嫂選禮物了,也沒太過深究,開啟那精緻的小木盒,瞅見裡面的水粉,沈嘉又皺起了眉頭。盒子裡的水粉那可是上等貨,只怕整個京都城都未必有賣的,這可夠得上宮裡的貢品了。她雖見得不多,但好歹娘也得過幾回賞,水粉的成色她還是瞅得明白的。
不知怎的,沈嘉就想起擱二哥那兒聽來的一些宮裡的事兒。皇宮裡那些太監和宮女有時得了什麼賞賜,自個兒用著覺得太奢侈,也不敢搶了自家主子的風頭,便將這些東西偷偷拿出宮來賣。當然其中也有不少是某些人手腳不乾淨,順出來的。
一想到這個,沈嘉趕緊將手裡的盒子擱回了木桌上,抬起頭打量起身前這老婦人來。這人打自個兒進屋以後就神神秘秘的,一句話都沒說過,難不成還真是自己想的那樣。這種東西她怎麼敢買?
尋思著能幹出這事兒的人只怕都有些背景,況且這會兒她也瞅出些不妥來了。眼前這大媽兩鬢斑白、身形佝僂是不假,可京裡她就沒見過這麼骨骼精奇的老人家。人家這身子要擱年輕那會兒,只怕都趕得上禁衛軍裡那些個整日抗大刀的侍衛了。即便是眼下也身子骨不差,一瞅便不似弱不經風的主。
未免耽擱下去鬧出什麼事兒來,沈嘉趕緊招呼琪玉道:“走吧。”
琪玉好似沒反應過來似的,半宿沒挪一下步子,直到沈嘉回頭去瞅她,才見到這丫頭今兒也不知是怎麼了,竟有些戰戰兢兢,難不成和她似的看出了人家的端倪,跟這兒嚇傻了?
正打算再催促下,卻聽琪玉問了:“小姐沒瞅上合適的?”
沈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