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有眼不識泰山,冒犯真仙,還請上仙留下小妖一條xìng命,小妖願鞍前馬後,伺候上仙。”野豬jīng磕頭如搗,苦苦哀求。
“我倒不需要人伺候。”吳尚道笑道,“便是要人伺候,我也找那些美若天仙的,像你這樣渾身黑毛,豈不是看著噁心?”
“上仙饒命啊!上仙饒命!上仙饒命!上仙饒命……”野豬jīng只是一氣磕頭,也知道往rì自己造下無邊殺孽,現在恐怕到了報應的時候。
吳尚道收了劍,厲聲喝道:“你惡業極深,本該一劍殺了你,再斬你魂魄,讓你化作灰灰……”那野豬jīng見吳尚道收了劍,知道自己一條命保住了七成,不由悲從中來,伏地大哭,以示懺悔。又聽吳尚道說道:“只是仙道貴生,道人不願做那等絕根之事,你就留在我身邊,打雜贖罪吧。”
“多謝上仙慈悲!多謝上仙不殺之恩!多謝上仙……”野豬jīng淚如泉湧,只覺得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叩謝不已。
吳尚道讓野豬jīng收拾了一間乾淨屋子,將白女安頓妥當。原樣將玄山劍收入葫蘆,又將葫蘆放在白女枕邊。只是輕輕將白女手腕上的乾坤圈退了下來,收入懷中。乾坤圈迴歸原主自有感應,吳尚道只覺得這感應有些奇怪,便另尋了靜室焚香細看。
只見乾坤圈原本光滑的內壁上,隱隱透出金光。吳尚道傳了一股道氣進去,那金光更是耀眼,包漿漸漸剝落,露出裡面的刻字來。其中一個刻著:“任君褒貶與我無關”,下方還刻了一隻白虎押尾。另一隻上刻著:“儉言養xìng隨你談嫌。”卻是青龍押尾。
吳尚道想起當rì師父說的:能夠將乾坤圈分分合合方是神仙。頓時如同醍醐灌頂,恍然大悟。金丹結就不過只是初窺大道,只有元嬰成就,才是道化yīn陽,勢成乾坤。原本這兩個圈子非乾非坤,可乾可坤,亦乾亦坤,直到如今才算是乾坤分立了。要等它乾坤重合,恐怕只有元神飛舉,才能重返先天混元無乾無坤之境。
乾坤圈隨吳尚道心念轉動,登時分成了兩個環,其中一個顏sè變得更暗更紅,近乎發紫。另一個卻越來越淡,漸如黃月。紅圈入手溫熱,黃圈碰之生寒,正是一陽一yīn,乾陽坤yīn。
吳尚道將這分離的乾坤圈戴在手上,只是覺得有些不便,就像姑娘家戴了兩個鐲子一般。此心剛起,那乾坤圈就像是明白了一樣,化入道人體內。吳尚道靜定內視,只見紫府之中,元嬰依舊熟睡,下面蓮臺長出了幾片嫩芽,卻還不見花瓣。元嬰周身被劍氣繚繞,頂門左右有rì月臨照,正是乾坤圈。
吳尚道心生歡喜,用意念輕輕碰觸元嬰,卻被坤圈擋回,只得訕訕出了定境。
………【第二十六章 白家有女名素真】………
白女醒來之後見自己已經脫離險境,心中疑惑。又見那頭野豬jīng居然跪在門外,自言受了白菩薩捨生取義的jīng神感召,自願為奴,追隨白菩薩。白女雖然自大,卻不至於相信自己真的有感化兇殘妖怪的能力,心生戒備。
吳尚道見白蛇醒來,便也出了房門,裝作感激道:“小姐,昨夜你實在太……偉大了!小的實在是感動異常!當時天花亂墜,地湧金蓮,有菩薩顯靈說小姐你一定能證果成真,所以我和小豬都願意追隨小姐到天荒地老!”白蛇聽了心中盪漾,猶自不信。吳尚道又以淳厚道力化解她內心戒備,只讓白蛇如沐chūn風,信以為真。
野豬jīng收拾了行禮,召集手下八大妖將,告誡他們切不可再濫殺無辜,只等他功德圓滿回來再度眾妖。吳尚道也留下了兩份手抄經書,一為《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一為《高上玉皇心印妙經》,命妖怪們好生修煉。妖將們聽說大王要追隨菩薩修行,各個欽羨,卻也知道昨夜一場惡戰,折了不少好手,心中膽怯。於是只遙遙拜別了野豬jīng,不敢上前跟“菩薩”說話。至於吳尚道留下的手抄經文,不等馬車離開它們的視野便用去引火造飯了。
白女換了衣服,卻還是白sè的一身,賜野豬jīng名號,喚作朱罡烈。野豬jīng自然欣喜非常,覺得“罡烈”兩字十分霸氣,足堪佛門護法金剛。白蛇又用法力化了那人頭骨念珠,變成一百零八粒佛珠,上面繪了一百零八羅漢,鎮住血煞之氣。野豬jīng的狼牙棒也換做了月牙鏟,若是再戴上月牙頭箍,真有火工頭陀的樣子了。
妖怪們牽馬備車,奉上盤纏川資,送走了三人。
朱罡烈在前牽馬領路,吳尚道走在車旁和白蛇說話。吳尚道想起“朱罡烈”本是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