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了,勝了啊”曹宇匍匐在地,幾乎是嚎啕痛哭。
如此失態實在是有損官顏,可這樣一個時刻,沒有人會在意。
謝朝華聽見獲勝的訊息從楚楠忻嘴裡說出的那一刻,整個人一鬆,幾乎是靠在了身後的牆上。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蘇瑾年帶頭跪在殿前,叩首道。
群臣紛紛跪地,大殿裡頓時歌功頌德之聲此起彼伏。
謝朝華瞟了眼下面的蘇瑾年,他神情一貫淡淡的,臉上掛著適宜的微笑,好像陳國敗仗對於他而言並不代表什麼。
當初找上他只因為要救韓琅文,而在樓南皇宮裡,思來想去也只有蘇瑾年可求。不單因為韓琅文曾向她提及過,也因為蘇瑾年在宮裡的權勢。
可是,韓琅文的下落卻出乎意料的難找,連蘇瑾年都一籌莫展。
曾經懷疑過蘇瑾年是陳國的奸細,也派人去陳國查過他,可是那場由她提議,蘇瑾年安排的刺客行刺卻最終要了陳妃的命。
謝朝華根本沒有料到陳妃會是蘇瑾年的目標,她想的只是利用之前在樓南盛傳的流言,藉此讓楚楠忻分心從而可以趁亂尋找契機。
陳國的宣戰讓她頓時明白當日蘇瑾年直指陳妃的用意,而蘇瑾年也坦言承認,甚至提出讓謝朝華在餘譚相爭之時,示意她助餘東暉一把,此番提議也正中謝朝華的下懷,於是她便順水推舟的答應下來。
如今樓南勝了,謝朝華的目的已經達到,那麼蘇瑾年的呢?
她有些看不明白,蘇瑾年他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樓南這場戰贏了,而韓琅文安然無恙,這個結果謝朝華是高興的。只是另一方面,她也是傷感的,那個她原本這輩子都不想碰觸東西最終還是被動用了。
陳國兵敗如山倒,在後面的幾天裡,陳國殘餘軍隊朝邊境處逃跑。
餘東暉將軍始終在後面追趕,這是楚楠忻給餘東暉下的旨意,即使有能力有機會可以將陳國殘軍消滅殆盡,也只能是追趕,不能“追擊”。對於陳國這樣一個小國而言,此番幾乎可以說是傾盡國力而戰,如今大敗就意味著兩國間的戰爭偃旗息鼓。
但是,如果不留餘地殺到陳軍全軍覆沒,那就等於和陳國處於勢不兩立的仇恨地位。樓南雖然勝利,但也消耗不少,眼下也絕對沒有一鼓作氣佔領陳國的實力,如果國力消耗太過,說不定天朝就會伺機而動,關於這點,楚楠忻看得很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戰事太過緊張消耗了不少精神的關係,楚楠忻沒有任何徵兆,忽然病倒了。而且貌似還病得不輕,連早朝也停了,每天只是在昭乾殿選擇性地接見幾個大臣,處理一些緊急的政務,其他時間都在臥床休息。
謝朝華端著藥進去暖閣的時候,屋子裡除了兩位左右丞相,還有六部尚書都在,當然戶部尚書譚閎之前被免了職,如今暫由侍郎段瑞啟主持。
而自從譚閎被罷免,譚相卻也沒有絲毫的反應,謝朝華察顏觀色,注意過他對於段瑞啟之前的幾項提議也沒有故意為難的意思。老而彌辣,不愧在官場混跡了半輩子,謝朝華將譚相這種沉默,看作是一種聰明的舉動。
如果他為自己的兒子申訴,無疑會增加楚楠忻對譚家的反感,何況這幾次宮裡宮外的變故,譚家地位已不如從前,明眼人一定可以看出楚楠忻是在逐漸想削弱譚家的勢力。
月滿則虧,水滿則溢。譚家,從先帝開始就得到了太多的恩澤,這些年權勢幾乎到了隻手遮天的地步,沒有一個帝王是會允許如此的。所以之前麗貴妃的事情,這次譚閎的免職,譚家的沉默是一種姿態——向皇帝示軟。
謝朝華進去的時候,他們正在談及餘東暉將軍不日後返回大昭的事情。
就在這時候,外頭內侍稟告:“太子來給皇上請安。”
“讓他進來吧。”楚楠忻吩咐道。
不一會兒,太子承從外頭走了進來,小小個子卻應要學著大人的樣子邁步,令人忍俊不已。
他走到楚楠忻面前,跪下請安:“兒臣給父皇請安,願父皇龍體康泰。”
楚楠忻難得臉上露出一絲和藹的笑容,“起來吧。”
太子承站起身,看了看一旁的眾大臣,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問:“父皇剛才是在說餘將軍返京的事情嗎?”。
“怎麼?”楚楠忻問太子。
“餘將軍會帶著十萬大軍來大昭嗎?父皇是不是到時候也要去城門呢?兒臣也隨父皇一同去城門可好?”太子一臉激動期盼的神情,男孩子總是對將軍軍隊有著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