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韓琅文呢?
也是吧……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們好像只能互為過客……
真的只能是這樣嗎?
“哎,今日那使團便要回京都了,要不我們悄悄去瞅一眼那韓大人?上次被珍哥姐姐說得我一直想去看看的。”
“你啊,皮又癢了是吧。”說著聲音放低了,才又道:“我還以為這次謝先生會跟著一起迴天朝,還擔心了半天,好在她竟然不走。難得有個這麼好伺候的主啊,我可不想她就這麼回去了呢。”
“你啊,說你傻還是單純呢。這謝先生如今怎麼會跟著韓大人回去,這個主子你好生伺候著,將來說不定就跟著一起飛黃騰達了呢。”那宮女咯咯直笑,半戲謔半認真地道,“以後說不定我還指望姐姐呢。”
“你這話奇怪,我怎麼聽不懂。”
“唉,姐姐你到底是在宮裡的,訊息這麼不靈通可不行啊。這謝先生說不定那一天這稱呼就要改一改,變成娘——娘了呢。”
那宮女有些後知後覺的“啊”了一聲,“原來竟是這樣啊。”
“你不知道……”
謝朝華默默地從視窗走開,宮裡這些流言傳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了吧。
她昨日一天就待在屋裡,哪裡也沒有去,更不用說朱雀門了。
他想必聽了這些傳聞,又不見自己按約前往,怕就以為她有了決定了吧……
鑼鼓喧譁聲中,天朝使團的隊伍起程了。
一片彩旗飛揚,謝朝華站得很高卻也看不見隊伍裡的人影。
只聞到隨風飄來的陣陣硫磺硝煙的味道。
漸漸煙霧被風漸漸吹散,隊伍也走的遠了,謝朝華目送著他們漸行漸遠,就在要出視線之時,馬上的那個人似乎是回過頭,向她這邊望過來。
謝朝華心一顫,可只那麼一瞬間,飛揚的旗幟便又將他的身影掩蓋了去。
她慢慢地收回視線,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
心中一邊對自己說,果然什麼都改變不了,一邊卻莫名泛起難言的惆悵。
可她不是早就讓自己認命了嗎?何況楚楠忻的威脅儼然在耳,這應該是最好的一個結局了不是嗎?
他此番功成而返,肖旻自然會好好封賞嘉獎他一番。
雖然一開始皇帝是將韓琅文作為“禮物”送給楚楠忻,可既然對方並未領這個情,那麼肖旻自然也會當此事不存在。
正在胡思亂想著,忽然身後有人喚道:“謝先生請留步。”
回頭看去,來人看著臉熟,正是那日宴會中讓她換座位的女官,後來她自然知道此人是皇后*宮裡的司簿女官。
她淡淡一笑,有禮地問:“女官找我有事?”
那司簿女官也笑得客氣,“不敢,是皇后娘娘說想同先生說說話,請謝先生隨奴婢來吧。”
謝朝華想,今日使團剛剛出了大昭城,妹妹就召自己前往,難道是接著上次未完的話題不成?
隨著女官來到殿側暖閣裡。
謝朝容端坐在中央,一身皇后的鳳冠霞帔熠熠生輝。她明豔的臉上掛著笑容,身邊還站著一個嬪妃。
這又是唱得那一出?
見過禮後,謝朝容指著身旁的嬪妃道:“姐姐大概之前都沒見過,這位是淑椒殿的齊娘娘。”
楚楠忻的這些後*宮嬪妃,除了妹妹謝朝容和麗貴妃之外,也就只是這個嬪妃是跟著一起從王府入的宮,其餘都是他登基之後才收進宮裡,或多或少都有關政治利益的權衡。
而這位齊嬪妃出身低微,當日在王府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妾侍,入了宮便也是念著她的資格給了一個嬪妃的品階而已。
想想當年妹妹謝朝容嫁進王府的時候,就要面對府裡一個侍妾一個側妃,王府裡的大小事情怎麼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就讓給她一個新來乍到的人管,相信這三個女人之間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若表面看著如此和睦。
所謂飽暖思yin欲,富貴人家,空閒的時間一多,就流短蜚長的,何況皇宮乎?
這麼多女人,平日裡只圍著一個男人,最消遣的怕就是東家長,西家短地傳誦別人的苦與樂。而像眼前的這位齊娘娘,連謝朝華都時常聽聞她的事蹟,宮女們私下裡也喜歡倫東說西的,而齊娘娘在她們的嘴裡就幾乎可以同街上說書人媲美的主——那便是無中生有,憑空杜撰。
宮裡上下都知道齊娘娘的為人,今日她卻在皇后這裡,不知又出了什麼花樣?
謝朝華才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