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父親擦:“爸……”
徐成奎順手就是一巴掌打掉從來沒有打過一個指頭的女兒手中的毛巾,不說話,但是上身真的有點顫抖。
田淑芬是腔調有點抖:“你……你怎麼會去給有錢人做……做二奶?”最後三個字真的很艱難。
徐妃青居然沒哭:“爸……媽……做二奶,做小老婆,做姨太太,隨便怎麼說都可以,事情就是這樣,我只希望你們能認我這個女兒,我真的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沒有和伍哥做什麼骯髒齷齪的事情,迄今為止他都沒有給過我一分錢,我就喜歡他,他現在也算是接納了我,我很幸福!真的……”
徐成奎慢慢地搖頭:“他就這樣讓你回來?”
徐妃青趕緊解釋:“是他陪我一起回來的,我覺得還是我自己給你們解釋好一些,就讓他在外面等著,他還沒吃飯呢。”
徐成奎還是慢慢搖頭:“你喊他來!”
徐妃青不確定:“您要說什麼?”
徐成奎搖頭:“你喊他來!”
徐妃青警覺:“您要他來做什麼?”
徐成奎低吼:“你叫他……來……!”
徐妃青想想,點點頭,摸出電話:“你過來吧。”她上樓以前就指給伍文定看過位置了。
其實伍文定幾分鐘之後就敲門了,屋裡三個人卻覺得好像過了幾個世紀一樣漫長。
徐妃青跳起來開門,低聲:“我說了,爸好像很生氣……”
伍文定點點頭:“我來……”低頭躲過門簾,進到開啟燈的屋裡。
徐妃青連忙把凳子給伍文定塞屁股下,自己關上門,站在門背後,也在伍文定背後,雙腿緊靠伍文定的背,好像頓時就獲得了無窮的力量。
伍文定坐下就把雙膝並好:“徐叔叔,田阿姨,我叫伍文定,一九七五年生,重慶人……”
徐成奎突然就站起來,一手掀開抱住他手的田淑芬,揚起手就是一巴掌,工人階級就是有力量,響亮的耳光過後,伍文定臉上居然馬上就有了幾道印子,伍文定既沒躲也沒擋。
徐妃青第一反應就是要護在伍文定面前,可是家裡實在是太擁擠,伍文定的背又死死的靠住她,等於是把她牢牢的擠在牆角。田淑芬看打的不是自己女兒,也就不阻攔了。
徐妃青人不能動就動嘴:“爸……!”伸手就要去抱住伍文定的頭。
伍文定伸手從自己肩上拉住徐妃青的手,摁住:“徐叔叔,您真的該打我,再打都行,我既然來了,就是厚著臉皮來捱打的。”
說著,他居然從自己夾克裡面掏出一根電纜,是衛士上用來越野的搭火線,紅色的,有手指粗,折起來,遞過去:“您隨便打,我是真喜歡小青,希望您打我一頓好好出口氣,就別生我們的氣了,我們一定會過得很好。”
徐妃青終於才哭起來,沒什麼聲,就是拿手不停的在伍文定後腦勺的頭髮上使勁的捋,就是兩隻猴子相互捉蝨子的那種捋法,不使勁不足以表達她內心使勁在壓抑著的情感,眼淚馬上就開始從下巴滴下來,滴到伍文定背上。
徐成奎居然也真的接過去,也不吭聲,舉起來就是一劃拉,伍文定看屋裡實在是擠,害怕打到徐妃青,就轉過身把徐妃青擋在身下。
徐妃青死死咬住伍文定胸前的衣服,才能讓自己不哭出聲來。
這一鞭子沒打下來,不是徐成奎手軟,而是他高高揚起打到了天花板掛著的日光燈管,破碎的燈管渣子全落在伍文定身上,熒光粉也不少,還好亮著的燈是另一根靠牆的燈管,四個人才不至於摸黑。
徐成奎怒氣未消,狠狠的把搭火線砸在伍文定身上,過了一會才指著門低吼:“滾……你們都滾……”
徐妃青這犟驢還真拖了伍文定就想出門。
伍文定臉皮多厚,看看掉在地上的電纜,轉身撿起來,自己又坐好:“徐叔叔,小青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妻子,所以,我就厚著臉皮喊您爸了……”
徐成奎和田淑芬是又一次驚住了,這大城市的人都這麼無恥麼?
伍文定自顧自:“爸,媽,我和小青現在還啥都沒做,就是說要等您兩位的認可,她也不圖我的錢,我們就是相互喜歡……”
伍文定是看準了老丈人每次都是低聲,說明很怕丟面子,這幾千人相互認識的廠子,傳起笑話來,比光速還快,所以就死皮賴臉了,反正你也不可能把我做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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