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和小怯懦一覽無遺。
這是那時候的沁兒吧?
有些小狡猾,卻又有點單純。
她眼睛裡光細細碎碎的揉在一起,忽明忽暗,像她此時心臟跳動的節奏?
明明知道她想起他來必然是危險的。
可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勾…引著他的靠近。
他也抵抗不住。
他退了身,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伸手拿過水杯喝了口水,突然很想喝酒。
“你還是回去吧。”
沁兒嘟囔一句,低了低頭,又繼續開始吃菜。
莫名的心裡焦慮極了,總覺得對面這個男人,一會天神一會魔鬼。
這個人怎麼會這麼奇怪?
楚峻北才一坐正,被沁兒一句話扔過來,活像對面潑過來一盆雪山冰河裡汲來的水,冷得他脊背一僵,寒氣竄了出來。
男人收眉斂目,執著筷子夾了塊杏鮑菇,好不容易覺得尚能入口的菜,霎時間便沒了滋味。
入口的菜品皆如白蠟,口感和味道稱得上噁心!
楚峻北一口菜在嘴裡,怎麼也咽不下去!
他差就摔了筷子站起來,對面那女人竟是一眼也不看他。
什麼叫“你還是回去吧”?
聽著那口氣,巴不得他快點走似的。
這桌上的氣氛冷凝而收緊,沁兒不說話,楚峻北也不說話。
明明沒有深仇大恨的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就較起了勁。
“快樂的騎塘裡面有雞小青蛙,他跳起舞來就像被王擠附體啦!”
楚峻北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音樂裡的小男孩有一口吐詞不清的南方普通話,一直唱。
楚峻北拿出電話接聽的時候,沁兒已經看著楚峻北的電話發呆了。
腦子裡還在回放著那首歌,沁兒抹了抹臉上的眼淚。
楚峻北看到沁的變化,趕緊拿著電話道,“媽,你幫我把闖闖接著,酒店讓斯翰幫忙再開個房間。我等會就回去。”
對方氣惱,“哎呀,你幹什麼去了啊?飯不吃就走了,孩子也不管!”
“剛剛出來了一下。”
“好好好,我去接闖闖,你別在外面太久了啊。”
“嗯,我很快就回去。”
楚峻北掛了電話,站起來把手機揣回褲袋裡。
沁兒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發神經,伸手去扯紙,他已經先她一步拿了紙巾沾在她的臉上。
他彎著腰,去找她的臉,“怎麼了?”
三個字,她似乎隱約感受到了他有點心疼。
抬眼看他時,他鎖眉嘆氣,那雙深潭黑眸裡的情緒她看不到,也理解不透,“不知道。”
楚峻北卻知道,她的情緒隨時隨地都會被扯出來。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訊號。
她又問,“這是你兒子唱的歌嗎?”
他的嘴角緩緩上揚,紙巾最後在她的眼角沾了沾水漬,“嗯,那時候他普通話還不標準。才兩歲多點,舌頭卷不好。”
沁兒放下筷子說,“我飽了,不想吃了。”
楚峻北轉身叫侍應生買單,付了帳帶沁兒走,“這裡的菜不好吃,改天我來顯顯手藝。”
沁兒追著楚峻北跑,“真的嗎?我才不信呢,北方男人不會做這些事的。”
“你怎麼知道北方男人不會?”
“哼!”她就是知道。
楚峻北以前是不會,後來帶著闖闖,偶爾也會心血來潮做點南心曾經喜歡吃的菜給闖闖吃。
慢慢的,倒是學會了幾個拿手菜。
兩個人一路往回走,沁兒吸取撞電線杆的教訓,不再衝在前面。
追著楚峻北背影的時候,她就好奇的問,“闖闖媽媽是南方人嗎?”
楚峻北手指收了一下,沒有回身去回答,而是應了一聲“嗯”,繼續走路。
“你們北方人,跟南方人生活習慣很不一樣吧?怎麼會和得來?”
“她人好,總是遷就我,所以我覺得很合得來,現在想來,沒總讓著她。。。。。。”
沁兒癟癟嘴,現在的老男人真不是東西,有個那麼好的女人,居然在外面跟別的女人*。
就是*,若不然他隨便誰都去吻額頭,擦眼淚,哼哼哼。
對了,闖闖認錯人了。
那媽媽肯定不在。
“她人呢?”
楚峻北沉默很久,沁兒還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