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辭。
韓愈鬆開顧笙的手,站起身說:“再過幾天,你就回美國,那邊不能沒有人。”
“……好。”歐陽浨很想拒絕,比起回去,她更想呆在這裡,但她早就看到了,他身邊沒有她的位置。
關上房門,她在外面站了一會兒,直到有護士走過來,探詢的目光望過來,她才邁步離去。
回到車庫,歐陽浨垂眸系安全帶時,不小心碰到了車頂懸掛的木牌吊件。
擱置在方向盤上面的手指緩緩垂落,盯著木牌看了很久,很久……
顧笙喜歡泰戈爾,她卻很喜歡倉央嘉措,尤其是他的那首《見或不見》。
木牌字跡在晃動中暴露在眼簾前: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裡,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裡,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裡,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裡,不捨不棄。
來我的懷裡,或者讓我住進你的心裡。
默然相愛,寂靜歡喜。
……
歐陽浨笑了笑,這首詩詞倒是挺貼近現況,默然相愛的是陸子初和顧笙;此刻病房中寂靜歡喜的那個人是韓愈。
而她,不敢入戲太深,所以只能站在一旁觀戰,不願成為愛情大餐裡的其中一味佐料。
顧笙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那樣的愛,太令人動心,但情愫湧動的同時,伴隨的卻是慘淡。
想要不受傷害,就要學會避開問題,而不是解決問題。
面對,何嘗不是一種傷?
……
醫院裡,韓淑慧去病房找韓愈,話音裡帶著從骨子裡漫出來的悲憤:“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韓愈淡淡的答:“需要我拿結婚證給你嗎?”
韓淑慧大幅度點頭,咬著字音道:“你不知道她是子初的女朋友嗎?”
“不重要。”
韓淑慧看著他淡漠的側臉,“在你眼裡,親情是什麼?”
“冰窖。”韓愈平靜的直視她。
“什麼?”與其說沒聽清,還不如說韓淑慧被他的回應噎住了。
韓愈唇畔譏諷更盛:“親情裝在冰窖裡,我在裡面常常會發抖,好在我上岸了,所以它對我來說,什麼也不是。”
韓淑慧身體也開始冷了起來,問他:“身為姑姑,我待你不好嗎?”
韓愈表情疏雋,聲音是沒有任何溫度的:“沒有不好,但也不見得有多好。豪門親情最可憐,在對我父母失望之後,你覺得我還會對其他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