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會兒就會散發出耀眼光芒。
有飛蛾在燈光下調皮的飛舞著,不去理會舞姿是否曼妙,渴望溫暖,渴望光明,如同在黑暗裡沉淪太久的她。
許飛站在路燈下,一步步走近,眸色紅紅的,阿笙只來得及看到他顫動的喉結,緊接著就被他抱在了懷裡。
沿途有學生目睹此景很意外,兒時玩伴,多年不見,如今擁抱彼此,瞬間就溼了眼眸。
沒有說“好久不見”,太過煽情,他只是一遍遍叫著她的名字,像個隱忍委屈,孤單很久的孩子。
那一刻,她裝起自己的悲傷,賜他溫暖,伸手回抱,語氣平和:“聽說你結婚了。”
……
許飛三年前結婚了,妻子是他同事,小兩口住在教師公寓樓。
“家裡有空房間,晚上住在學校裡,別回去了。”
他要帶她上樓去見妻子,被她拒絕了,“不了,我只想看看你。”
許飛垂眸不吭聲了,低低的“嗯”了一聲,良久後對阿笙說:“你在樓下等我,我上樓跟她說一聲,今晚住在爸媽家,不回來了。”
他進了樓,沒過幾秒又跑了回來,呼吸有些喘:“阿笙,你別偷偷走了。”
她笑著搖頭,站在樓下等他,向來無所畏懼的許飛,不怕離別,他只是害怕毫無徵兆的錯過。
之前許飛跟她指過,他家住在12樓,阿笙仰臉看著,過了一會兒看到有人站在陽臺上往下望。
阿笙想,那人應該就是許飛妻子了。
兩人在外面吃的飯,夜市大排檔,許飛翻看選單時,阿笙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
他沒抬眸,但卻笑了:“我是不是老了?”
“沒有。”阿笙聲音很輕,許飛無名指上戴著一枚婚戒,熠熠發光。
他只顧著笑,點了菜,給阿笙倒了一杯水,“我媽給我打電話,說你回國來學校找我,我還以為她在開玩笑。”頓了頓又說:“你看到我,為什麼不叫我?害我在學校裡跑了好幾圈。”
話語聽起來頗顯埋怨,但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微笑的時候嘴角略顯僵硬,並不是說他笑的勉強,只能說明近幾年他不常微笑。
阿笙想到了依依,許飛以前很喜歡依依的……
“她對你好嗎?”那個她指的自然是許飛的妻子。
“好。”他是個世俗的男人,理想和現實往往存在著偏差,他有自己的生活要過,自己的人生要走,這輩子他的人生軌跡已然如此,得過且過,人生睜眼閉眼幾十年,安心就好。
許飛自嘲一笑,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已開始向命運妥協了。
“先不提我了,說說你吧!這幾年在國外過得還好嗎?”燈光為許飛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盯著她看時,眸色溫潤。
“好。”似是擔心底氣不足,阿笙又加了句:“我很好。”
手指摩擦著水杯外壁,不願讓他看出異常來。
停了幾秒,許飛問她:“有男朋友了嗎?”
“……”阿笙手心用力,那裡沁出了一層熱汗。
許飛皺眉道:“你和陸子初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要不然你們怎麼會……”
阿笙沉默的盯著水杯,最終移開了眸子,有意轉移話題:“劉叔叔一傢什麼時候搬走的?”
許飛怔了一下,隨即回道:“好幾年了。”
“你有依依聯絡方式嗎?我想見見她。”
許飛放下杯子,似是擔心手指洩露了某些隱晦,藏在桌面下,半晌才低低的說道:“沒有,我跟劉家失去了聯絡,很多年都沒有再跟……依依聯絡了。”
阿笙一瞬也不瞬的盯著許飛:“院裡其他人知道嗎?”
“不知道。”許飛說得急,很快就意識到剛才有些失控,伸手越過桌面,手心熨帖在她的手腕上:“阿笙,連我都不知道,還有誰知道呢?”
阿笙不再說話。是啊!如果連許飛都不知道,沒人知道了。
……
這天晚上,許飛並沒有回大院,用餐途中接了一通電話,妻子來電,似是身體不舒服,掛了電話,許飛看著阿笙滿臉歉疚,不待他說話,她已握住他的手。
女人為了喜歡的男人,偶爾使用小伎倆,她懂。即便她是他兒時玩伴,愛情生來自私,容不得半點灰塵,而她……蒙塵太多。
許飛要送她回去,被她拒絕了,散步回去,挺好。
三月下旬,涼意襲面,阿笙走在大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這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