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耳光甩得眼冒金星,“嘭”一聲趴在了地上。
後來的那個自己上前去找到了鑰匙開門,將鑰匙往他身上一扔,罵罵咧咧地就進去了,過了一會兒又出來,朝地上的人啐了一口,揚長而去。
周盈見狀忙去拉小豆子往那還開著的門裡去,地上的人卻晃晃悠悠地爬起來了,搖搖晃晃擋在了門口:“你們誰……啊?不、不讓進!”
周盈朝小豆子使了個眼色,小豆子吸了一大口氣,有樣學樣地掄圓了胳膊狠狠給了他一記大耳刮子,末了還很是牛氣撂下一句:“敢攔爺?不要命了!”
兩人丟下被打蒙的那個守門的一前一後進了牢裡,他倆進去之後,那個守門的山賊還坐在地上,捂著被打腫的臉喃喃今日到底是犯了什麼煞星,怎得來得一個兩個都成了爺。
第三十三章 錯送生死
周盈跟在小豆子後面走了許久,才停在一間鋪滿了稻草的牢房前,小豆子指了指那裡面躺在稻草上睡著的人,周盈往前緊走了幾步,貼著監牢的木柵欄,就著昏暗燈光才堪堪看清那人正是盧修遠。
他比先前瘦了不少,顴骨都高高凸了起來,應當是受了大驚嚇,好在身上看著沒有外傷,看來山賊雖兇悍,卻沒有苛待於他。
小豆子見她轉身欲走,有些驚訝地小聲問:“你來一趟,也不叫叫他?”
周盈搖搖頭,她來這一趟就是為了看盧修遠有沒有受刑,身體如何,若是貿然叫醒他,只怕是要生出許多亂子來。
二人從牢裡回來,小豆子依言帶她去看了通往山下的四條小路,每一條不是有樹擋著就是用亂石攔住,造出一副沒有出路的樣子,很是隱蔽。
周盈默默在心底將這幾條路記下來了,遠遠地看見山下有一排排的火光,小豆子見此情景神情也變了,催促她道:“咱們快些回去吧,是大哥他們回來了,我還得去準備香爐香燭,完了可就麻煩了。”
周盈跟著他快步往回走,一邊問:“準備香爐香燭做什麼?”
“自然是要祭拜,做這一行的忌諱多,大哥每次劫道殺人回來,都是要燒香磕頭的,還會讓受了傷的弟兄們都回避,說是燒香之後再見紅不吉利。”
將周盈送回了廂房,小豆子就匆匆地跑了,周盈在廂房裡坐了一會兒,心中漸漸有些不安,忽然響起方才小豆子說得那番話,她靈機一動,將自己左手的袖子捋起來,尋了案臺凸出的一個角,將胳膊狠狠地朝那個尖角碰去,連碰了幾下,直到碰出血來,她才停住動作,疼得吸著涼氣,掏出帕子來擦上面流出的血。
廂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周盈自顧自地擦著手臂上的血,耳中聽著那腳步聲從門口漸漸走近,最終停住。
“她孃的,真是晦氣!”刀疤臉瞥了一眼她手帕上的血,忙捂著眼背過身去。
“怎麼弄得你!”
周盈面不改色擦著血跡道:“摔了一跤,被案臺角撞得,你看,留了好多血呢。”
刀疤臉嘴裡又罵了幾句,氣哼哼地踹開廂房門揚長而去,周盈冷笑著看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垂頭檢視了一下胳膊上的傷勢。
隔了一會兒,有人又進來了,卻是小豆子。
“大哥說讓給你送藥的,怎麼一轉眼就傷成這樣了?”
周盈接過他手裡的藥,咬開上面的塞子,小心翼翼將藥粉均勻地撒在自己傷口上。
“他們這麼晚回來,劫了些什麼?”
“聽說打劫了個商隊,繳了不少現銀和油,一攤又一攤的,擺滿了一院子,足夠夠用到過年了。”
周盈“哦”了一聲。
“還有一件事您還不知道吧,大哥剛說了,要用新劫來的銀子辦喜事,差我們明天下山去買肉買酒,後天就要大辦喜事呢!”
周盈手上頓了頓,問他:“明日你下山麼?”
小豆子點點頭,周盈思索片刻,與他道:“你明日下山,找個機會幫我送一封通道盧氏大公子府上,事情辦成之後,我就給你解藥解毒如何?”
小豆子聞言連連點頭,周盈便到裡間去翻找了半日才找出筆墨來,將信寫在了帕子上,疊好交給他。
第二日下山時,正趕上范陽城中最熱鬧的時候,帶頭的給幾個人各自分配了人物,小豆子撈著了一個買米的差事,去米鋪買米時順便問了老闆一嘴:“這附近的盧氏公子府邸在哪?”
老闆便裝米邊問:“問得是哪個公子?”
“只說是盧氏的公子,哪個最近就告訴我哪個吧!”
“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