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門,周盈一邊走一邊打量這一毛不拔的院子,除了一口井臺外就是牆角一排小蔥般高的竹子苗苗,從方才那低調華麗的亭臺樓閣中走出來,再看看這院子裡的場景,視覺上的衝擊感自然不必說,心裡的落差感也確讓人有幾分感慨。
這就跟從豪華別墅到了貧民窟一樣,差別也忒大了些。
等過了院子進了屋子,周盈看著陳設簡單到有些簡陋的屋子,面對著這一床一桌一椅的佈局,心中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聽聞每一個堪稱大戶的人家裡,都會有這麼一兩個不受寵的兒女,用他們在家中的辛酸處境和所遭受的種種不公待遇,在一次次打擊與算計中痛苦跌倒又艱難地爬起來,演繹著一出又一出可歌可泣的庶女/子奮鬥史,而今這麼一頂第一女主角的標籤迎面貼過來……剛剛獲得殊榮的周盈扶著牆深吸了三大口氣,不留神一口吸得急了,被這從天而降的喜訊嗆得驚天動地咳起來。
賦兒攥著一個小瓷瓶匆匆忙忙跑進來,忙貼過來撫著後心給她順氣。
“我就覺得今天諸事不宜,小姐跑出去一趟弄得這一身傷痛的回來,這不剛進了門又不消停了,小姐您到底是又偷吃什麼了,怎得把眼淚都給嗆出來了。”
第三章 李代桃僵
恭恭敬敬在門口送別了盧氏來人,看著遠去的馬車,週三夫人一副愁眉不展模樣,忍了幾忍,終於壯著膽子試探性問了一句:“如今這情況,老爺打算如何?”
周老爺聞言瞪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甩袖往府中走,三夫人被這一眼瞪得心裡“咯噔”一下,頓時大氣不敢出,唯唯諾諾的跟在周老爺身後,一臉委屈模樣。
周老爺踱進了書房,就從裡面把門給掩上了,三夫人緊跟其後吃了個閉門羹,站在緊閉的門前心裡一時沒了主意,剛想起來要去後廚端點燕窩粥送過來給老爺壓壓火,一轉頭便看見了正端著一隻烏木托盤嫋嫋婷婷往這裡來的四夫人。
四夫人向來嬌豔的容貌歷經數年不減,狹長的鳳眼微微向上挑,整個人依舊年輕漂亮,笑著對門口的三夫人道:“方才想著伺候完老爺,就去姐姐那裡坐坐,卻這般巧的在這裡碰上了,那就先給姐姐道聲喜了,茹兒婚事將近,又是嫁到大家族中去,我這個做姨娘的也不好空著手,送些個什麼好,還是得姐姐提點提點才是呢。”
“要你在這假好心,我嫁不嫁人,與你何干!”
周茹從外面急急趕來探口風,一進門便聽到了這麼不冷不熱的幾句,當即火冒三丈,顧不得是在父親書房前,面色一冷就嗆聲回去了。
四夫人見她惱羞成怒,也不與她計較什麼,漂亮的下巴一昂,端著托盤便往書房去了,到了門口連叫門都未有,直接推門便往裡面去,三夫人見此場景,一口氣憋在心裡,生生咽回腹中,帶著女兒跟在她後面一同進了書房。
周老爺正坐在案前翻著一本書,見這三人來了,隨手將書往案上一壓,揮退了欲上前來給他捏胳膊的玉手,看著三女兒皺眉道:“今日盧氏來人,說要將親事辦了,我二家既然有婚約在身,又收了盧氏的彩禮,於情於理悔婚不得,你這幾日好好在房中待著,將婚假禮儀仔細學學,等著出嫁吧。”
周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失聲尖叫道:“憑什麼!我才只有十七歲,憑什麼要我去嫁給那個傻子!我不要!”
四夫人正從盅裡往碗裡舀燕窩,聞言輕笑一聲,兩手將燕窩捧上,緩緩道:“當初盧氏公子來府上,看上的可是咱們家二小姐周盈,茹兒你費了這麼大功夫,生生把你這位姐夫變成了自家夫君,眼下人家出了事兒,你又要反悔,這天下,又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呢……”
“是盧氏使詐在先的!他們上門提親時隻字未提盧修遠受傷之事,這分明是騙婚!我是被她們騙了,爹你要替我做主啊!”
周老爺掃了一眼情緒失控的女兒,垂下眼喝了一口燕窩。
“我周家能與盧氏聯姻,本就靠得是祖上積德,為的也是能福廕子孫萬代,只要是嫁入了盧氏,我周家日後臉面上便有了光彩,你只當是為了周家嫁得這回人,盧氏是大戶豪族,自然不會虧待你,其它不必再多說,好好回去準備,莫要讓我周府丟了顏面。”
周茹見父親心意已決,心中憤憤,扭頭便朝外跑去,三夫人見狀忙在後面跟著,母女二人你追我趕一直走到小花園中,三夫人才堪堪伸手拉住了周茹,一臉驚恐道:“你走這般快做甚,沒看見前面柵欄送了麼!若是失足滑下水去,你還要不要命了!”
周茹哭道:“我要命有何用,讓我嫁給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