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過得不錯,這事也不必追究什麼,今日讓你二孃和小妹給你賠了禮,這件事之後就誰都不能再提了。”
一句話就把這麼大的事兒揭過不提,周老爺這種明顯護短的表現讓周盈對這個本就沒多少溫情的家又生出了幾分厭惡,但還是給足了他們父女母女面子,答應就此揭過後也沒再多留,找了個理由後便回了盧府。
進了後院後周盈就覺得有些奇怪,雖然平日裡往後院來得人也不多,但像今日這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的確有些奇怪,等到走到修竹院門口時,周盈心中的疑惑便更深了一層。
雖然隔著緊閉的大門,還是能清楚地聽見裡面的院子中有哭聲,還是個女子的哭聲,周盈伸手推開大門,院子裡的幾個人顯然沒料到會有人來,其中一個火急火燎的將什麼東西藏到了身後,正在哭得那個則抬頭跟周盈打了個照面,竟讓周盈很是稀奇地想起她是誰來了。
這不是先前在盧修遠身邊伺候著,後來被她打發走了的那個靈兒麼?
周盈慢慢走近院中,淡笑著問道:“娘也在,這是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了?”
奶孃聞言忙道:“無事無事,不過是丫頭手笨,我訓她罷了,她就哭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盧夫人一句“不必瞞了”給壓回去,訕訕地閉了嘴站在一側。
盧夫人一貫的威嚴讓周盈每次面對她時都覺得壓力山大,今日尤甚,愈發不知所措。
“將東西拿給她看。”
第十二章 分床睡
盧夫人冷聲令下,奶孃也不好違抗,只得將一直背在身後的東西拿出來給周盈看。
竟然是一方染血的帕子。
周盈的目光忍不住落在還在低頭抽泣的靈兒身上,隱約感覺到發生了什麼。
“這丫頭,昨夜與修遠共赴巫山了。你既是修遠明媒正娶的夫人,此事由你說得算,這丫頭要如何發落,也由你決定。”
盧夫人說完,靈兒的表情就變了,親耳聽見盧夫人將生殺大權交給少夫人,她只覺得天要塌了,反應過來後忙向周盈告饒,哭訴道:“少夫人明鑑,奴婢昨晚只是見公子獨自一人在門口吹風,想扶公子回房而已,豈料……豈料……少夫人,是公子奪了奴婢清白,奴婢一個弱女子又怎能敵得過他呢,少夫人饒命啊……”
靈兒哭得悽慘,周盈聽得她的哭聲,只覺得煩的慌,這種事換做其它夫婦身上,不過是捉姦在床,可放在盧修遠身上……歸根到底是她疏忽了,她料到他飲食的口味應當還是原來的口味,心底卻還是將他當成了一個小孩對待,哄著,寵著,卻忘了他曾經也是一個正常的年輕男子,也有著成年人該有的七情六慾。
作為一個妻子,她容不得背叛,可回顧這段姻緣,周盈卻又找不到能讓她歇斯底里的理由來,最初的煩悶過後,她整個人慢慢地冷靜下來,也看明白了一些事實。
盧夫人的私心定是想保靈兒,之所以說讓她全權發落,不過是給她這個所謂正妻一個臺階下,也是在變相考量她這個兒媳究竟合不合格。
尋常大家族中的正室妻子,有哪個的夫君不是左擁右抱三妻四妾的,若是連一個妾室都容不下,那這個正室的位子便也坐不住了。
其實靈兒究竟如何發落,不是由她說的算,歸根到底決定在場所有人命運的,還是眼前站著的這個,在這府中當了半輩子家的盧夫人。
想起王嫣說過的話,周盈深吸一口氣,在院中三人的目光中緩緩道:“既然她已經是公子的人了,那便留下吧,公子納一個妾也在常理之中,不必深究。”
她話一出口,院中幾人都明顯鬆了一口氣,靈兒更是喜出望外的連哭都忘了,一迭聲地謝過她的恩情。
“不要!我不要她!”
突然出現的盧修遠打斷了院中剛剛和諧下來的氣氛,周盈是背對著廂房門的,還沒來及回頭看一眼,就被他一把拽了過去,腳下不穩撞入他的懷中,耳中卻聽見一聲驚呼,再回頭時靈兒已經被推倒在地上,不知所措地仰頭看著他們。
盧修遠攬著周盈不放手,指著地上的靈兒憤然道:“壞女子!走!走!”
奶孃見狀忙上去說和,哄道:“公子,這靈兒姑娘不是壞女子,她已經與你圓房了,日後就是你的人了。”
周盈被盧修遠攬得死死的,有些喘不過氣來,盧夫人見狀對靈兒道:“還不去扶著你夫君。”
靈兒聞言很是委屈地從地上自個兒爬起來,手指還沒碰到盧修遠的衣袖,就又被他給推開了。
“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