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後腰上,周盈只覺得那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而那溫度透過她腰間傳來,似乎帶著一股勾魂攝魄的力量,讓她覺得渾身一陣陣地癱軟無力。
就好像是……被抽掉了全部力氣一樣,連腦子也開始不清楚起來……
盧修遠的額頭有汗水緩緩流下,他原本清澈的眼神開始模糊不清,彷彿是受了什麼蠱惑一般,受傷的右手用不上力氣,可他只用左手微微一攬一推,就將坐在膝上的周盈推倒在身後的床榻上,而後覆在她身上。
周盈腦中亂成一團,所有的思緒都已經離她遠去,她想不明白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但滿心滿眼卻只有越來越近的男子氣息,那張俊美到不可思議的容顏眼下離她只有一指的距離,那距離卻還在慢慢地縮小,最後終結在相互碰觸的唇上。
仿若一室春花徐徐綻放,她與他攜手漫步在春日之中,微風拂面,氣韻和暢,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美妙感覺。
一縷微涼秋風從半掩的視窗吹起來,在室內絲絲繞繞,吹散了些許香氣濃烈。
周盈被這涼意驚醒,猛地別過頭去,雙手用力抵著盧修遠貼緊的火熱胸膛,想要將他推開。
盧修遠眼睛發紅,被周盈這一推似乎有些惱怒,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壓得更緊,周盈依然惦記著他肩膀上的傷,不敢用大力氣,他卻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樣,周盈退開三分,他就向前五分,只用一隻左手就將周盈雙肩按住動也不能動,順勢扯下她的衣裳,在她脖頸肩頭胡亂地親吻啃咬著。
這香氣……這房中瀰漫的香氣……這裡面一定有問題,修遠不會是這樣的人……
周盈如何也躲不了他的猛烈攻勢,情急之下只得衝著窗戶大喊,希望有人能聽見。
“來人啊!救我……救……”下面的話還沒喊出來,就被修遠強行吻住,變成了喉間含義不明的嗚咽之聲。
“姐姐!姐姐!翠果……翠果她……”小豆子剛闖進門來就看見這樣一幕,他的姐姐正被公子壓在身下,公子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粗暴地將她的手死死摁在頭頂,她則一邊躲避著他的親吻一邊向自己求救。
“小豆子……快……快把他拉起來!”
小豆子如夢初醒,忙跑上前去拽著盧修遠沒傷的那隻胳膊,將他使勁往床下拖,卻被他輕輕一甩,整個人就摔出去了。
周盈這才想起來小七曾經說過,公子也是從小練武,小七的武功已是不弱,但公子卻更勝一籌。
絕望之中,周盈突然響起了走早被她遺忘的一樣東西,那是她剛剛嫁入府中時奶孃給她的東西,說是公子受傷之後情緒時常失控,若是控不住可用此物讓他靜下來,效果相當於現代醫學裡給精神病人注射的安定。
“去……妝臺……安寧散……”周盈掙扎著說出這幾個字,小豆子會意忙從地上爬起來,跑去她的妝臺前,將所有的抽屜都抽出來,胭脂水粉翻了一地都是,終於找到了一隻青玉的瓷瓶。
周盈見到他手中小瓶,眼中頓時燃起了希望,小豆子將瓶塞開啟,在盧修遠鼻下晃了一晃,盧修遠的動作忽而一僵,像是突然被點了穴道一般,周盈咬牙將他用力推開,他整個人竟真被輕而易舉的推到了,仰面朝天摔倒在床上,周盈忙抓衣服做起身來,赤腳下了床,躲在了小豆子身後。
小豆子也是一臉驚慌,壯了壯膽子才走上前去,伸手拍了盧修遠一下又很快縮回來,見他沒有什麼反應,他又伸手試了盧修遠的鼻息,才鬆了口氣對周盈道:“暈過去了。”
周盈臉上依然帶著劫後餘生的驚恐,三兩下將散開的衣裳拉好,看了一眼床榻上昏睡的盧修遠,吩咐小豆子將門窗全部開啟來通風,她流目看了一圈廂房中的陳設,目光落在了案臺上一個香菸嫋嫋的香爐上。
她自己是從來不用香料的,案臺上以前也沒有過這樣一隻香爐,是誰放了香爐在裡面?
周盈開啟香爐頂,用針刺出裡面一顆燃了一半的香餌,碾滅了上面的火星,用帕子包了起來,想了想又舀出一些已經燃盡的灰來,也一併包在了帕子裡。
“小豆子,你去把翠果給我叫過來。”平日裡廂房都是翠果來收拾的,多了什麼少了什麼,又來過什麼人,翠果應當是最清楚不過的。
小豆子聽得她的話,臉上的神色變了幾便,有些惶恐道:“姐姐,翠果她……她死了。”
“什麼?”周盈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句:“她怎麼了?”
“方才婢女在池子裡發現的,好像是失足跌進水裡淹死的……”
“不可能——翠果是熟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