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讓她疼得悶哼一聲,當即就看見了漫天的星星。
兩個大拐彎後馬車疾速向前行駛,越歌驚魂未定的扶住疼得爬不起來的周盈,另一隻手越過周盈去拉癱倒在地上的賦兒,掀開車簾往外瞥了一眼,頓時面色大變,在周盈耳邊急聲道:“後面有人在追我們!”
周盈腦子被撞得不輕,暈乎乎的一時分不清東南西北,越歌喊了好幾聲她才反應過來她喊得是什麼,扶著馬車璧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剛將頭伸出車簾外,就聽見夜風中衣袍帶風疾速而來的聲響。
追人居然不騎馬,仰仗輕功還能窮追不捨,這次真是翻了小人遇到高手了。
“這是在往哪裡去?”風聲太大,周盈只得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莫何沉著臉回話:“本想往阿麼府上方向去,沒想到這些人是有備而來,正將我們往死路上逼。”
他話音未落,周盈便循著月光看到了前面的路況:那原本寬敞的通途上如今正橫著兩顆兩人粗的樹,顯然是才被人砍斷用以攔路的。
這些人早就算好了他們的逃路,想必事先已經做好了準備,這四通八達的長安城早就在他們事先安排下變成了一條四通八達的死路,無論馬車怎麼走,到最後都是同樣的結果。
眼下馬車離攔路的樹不過三十米遠,此時若是減速尚能在樹之前停住,但也意味著他們會被後面的人追上,可若是不停下,馬車輪必然越不過這樣粗的樹幹,到時只怕會是車毀人傷的後果。
兩種結果都是如出一轍,無論是停是前都好像沒有生路。
周盈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前方攔路的樹後似乎突然出現了一隊人影,她不禁揉了揉眼睛,看到的卻是那幾人正屏氣凝神準備搭弓放箭的場景,不由心中大駭。
前有狼後有虎。
而馬車已經停不下來了。
天空一輪皎皎明月兀自注視著這一場暗夜中的刺殺,月光反射在箭矢鋒利的尖頭上,寒光直逼人心。
莫何已經鬆了手中緊持的韁繩,反手拔出了腰間終日不離身的佩劍,雙目炯炯的看著那些準備放箭之人。
幾聲箭矢破空之聲,像是同時放箭才有的整齊聲響,然而除了一隻箭直朝他們而來外,剩下的幾隻都是叫囂著越過馬車直朝後而去。
射向馬車的那支並未射任何人,而是直射中了馬腿,馬失前蹄猛然向前栽去,重重的摔在斷樹樁前,失去了前進動力,馬車速度驟然減慢,又不知車輪下絆到了什麼,竟也奇蹟般的在撞到橫在中央的樹樁前停了下來,前輪離樹樁也不過一指頭遠的距離。
射箭之人見狀,紛紛拔刀向前,未曾理會馬車中人,直朝後面堪堪追來的人而去,兩夥人廝殺在一起,因都是黑衣蒙面,很快便分不清楚誰是誰。
莫何伸手將賦兒從車上拽出來扛在肩上,把周盈和越歌護在身後,握緊手中的劍目不轉睛地盯著正在酣戰的兩方人。
兩方人中有一方人多勢眾,很快便佔了優勢,有解決完對手的揮劍便朝莫何他們這邊來,莫何顧不得其他,將賦兒往地上一扔揮劍迎上前去,殺氣騰騰迎面而來的人卻被一支不知從哪裡射出的箭分了神,在他揮劍砍斷那支朝他飛去箭矢的同時,莫何手中的長劍已然劃過他的頸部,切斷了血脈。
周盈持弓的手不住顫抖,卻還是強撐著一副自若神情,搭上了第二支箭,瞄準了往這裡來的第二個人。
射箭技藝還是在盧氏時小七閒暇教給她的,當時經歷過山賊一事後,她自覺要學得一兩門防身技藝,奈何本身天資不高,唯獨搭弓射箭還像些樣子,小七教得也耐心,時日長了雖說到不了百發百中,卻也能十拿九穩。
近攻靠力,遠攻靠準,關鍵時刻能將箭射準,就算不能第一時間射殺了敵人,也能阻隔對方追蹤的腳步,給自己贏得生的時間。
如今離她脫離盧氏已經一年有餘,卻不曾想這門在盧氏還未來及派上用場的技藝,如今卻以這樣的方式有了用武之地。
第二支箭射出去的時候,對方顯然已經有了警覺,輕巧的閃身避開,周盈忙去抓越歌手中的箭,還未等她抓穩,一支利箭就順著她耳際呼嘯而過,藉著是第二支,第三支。
躲過她箭矢的那人眼下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好運,剛險險躲過右邊的箭,就被不知從哪裡飛來的箭矢射中了要害,連聲音都來不及發一聲就倒地而亡。
周盈倉皇回頭望去,阿麼正帶著人猶如天兵神降一般出現,隨他一道來的竟然還有鄭恆。
“你帶她們先走。”阿麼肅聲對鄭恆道,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