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聞到了一股特別的味道。
越歌莫名道:“好清新的花香味,這味道是從哪裡來的?”
周盈的右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快步朝裡走去,越歌不明所以的步步緊跟在她後面,直到進了正廳才停下腳步。
賦兒還沒開口說什麼,周盈劈頭就是一句:“他來過了?”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讓越歌一時反應不過來,只得將目光落在被問的賦兒身上。
將一隻精巧香囊拿出來,賦兒眼角眉梢都是喜氣:“是呢,蘭公子今日日落前就來了衣閣。說是來送小姐你託他準備的薰香,我回來之前已經讓人將新做的衣裳都掛在了薰香的那間廂房中,蘭公子說燻上一夜。這味道就滲入布料中,任日後再怎麼浣洗都不會掉的。這香囊中是用剩下的一點香料,給我裝回來了,小姐你聞,這味道可真好!”
賦兒的一番話讓周盈心中一陣五味陳雜,說不出來是高興還是氣憤,她確實同賦兒說過,新一批的衣裳想用薰香來做特色,但到了那人府上。她卻是半個字也沒提過就轉身走了,聽賦兒方才所說,他送薰香的時間應當正是她和阿麼等人在“一江春水”吃飯的時候,那麼絕對不可能是阿麼將她此行的目的透露出去的。
那麼,他又是怎麼知道她的意圖的呢,靠猜測?那未免也太邪乎了些。
周盈從來不相信這世間會有什麼人能一眼看透人的心思,倒是相信這世間有些人的手段是無孔不入的。
莫不是那個變態,在她身邊安插了探子?
不大的廳堂中氤氳著兩種截然不同的香氣,卻又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平分著半邊秋色。這兩股香氣。一是來源於賦兒手中的香囊,另一個則是她的指尖。
這些日子她已經開始習慣了這朝夕相伴的香氣,甚至有時候在睡夢之中聞到這香氣。會睡得更安心,而晨起時聞到這味道,卻又覺得精神百倍,整一日都清醒的很。
接受這味道不過是無奈之舉,但並不代表她接受創造出這味道的人插手在她的生活中。
第二日一早,周盈起了個大早和越歌賦兒一道乘馬車去了衣閣,她們二人分頭去忙起來時,她坐在自己專屬的賬房中,按照從城中香坊打探出來的市價。核算出一筆可觀的銀子後,拜託莫何連同幾個人一起將這一大筆銀子送到昨日去過的那個府上。
昨日阿麼帶她去府上拜訪時。莫何並未一同進去,周盈問他可還記得去得路。莫何簡單在腦中回憶了一下,肯定地點點頭。
一手交貨一手交錢,她不想跟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攀交情,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和他把賬算清楚。
周盈隱約記得茶水張曾經說過,曾經有人出天價求購過他的一張香方,她雖然不知道這個“天價”到底該怎麼定義,但他此番不過是送了香料,也沒留下方子,周盈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走市價比較安全,又公道正肯,便開出了這些個銀子,還著意比市價高出些許。
這些銀子可是錦雲衣閣半個多月的盈利,付這些個香料錢,應當算綽綽有餘了。
蘭府之中,莫何當著管事面清點了銀子,將一份字據交給管事,管事拿著那份字據小跑著去問過主人,回來之後那上面已經多了一道印鑑。
蘭若。
莫何將字據收好,帶著送銀的夥計一起離開這香氣四溢的大宅子,等他們走後,才有一道人影悠閒地從月門後晃出來,隨意掃了一眼就地放著的幾個裝銀子的大箱子,唇邊笑意很是玩味。
“這一共有多少銀子?”
管事恭敬道:“方才剛剛清點過,有一萬七千兩。”
一萬七千兩,足夠一個普通百姓衣食富足地生活一二十年,卻用來買了幾包小小的香料,這對比著實顯得奢侈無比,但走在蘭若身後的人看到這些銀子,臉上卻流露出不屑一顧的輕視。
“這點銀子,連半副香料都換不來,這錦雲衣閣枉費第一商的名聲,出手竟如此小氣……”
蘭若揮了揮手,那人立刻識趣地閉上嘴,垂首聽他的吩咐。
“將這些銀子送去城東的千金布莊,就說是買流光錦的用途。”
“不知公子要買多少?”
“全部。”
那人愣了片刻,方才遲疑道:“若說全部……恐怕這些銀子不夠,還要從賬上再支取些才是。”
“不必,就這些。”蘭若流目看了一眼那些剛剛送來的銀子,語氣中頗有幾分閒適。
“告訴那老闆,這些銀子是替錦雲衣閣墊付的,剩下的銀子由他們自己來時再補足,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