疵,若是想做一對玉佩,很難找到有如此高超手藝能正好避開那塊瑕疵,又能保證用這塊有限玉料雕成兩塊鴛鴦佩的匠人。
蘭若看她若有所思的神情,心中知曉她已然明白了,施施然將那塊玉佩擱在右手下。
“既然如此,我便承下了,只是我這人一向不做沒有回報之事,你可要記得欠我一次人情,日後要還的。”(未完待續)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梨花
周盈立刻警惕道:“還可以,但不能強人所難!”
蘭若點點頭,算是應下了,但這個“強人所難”究竟要怎麼定義,卻讓周盈忐忑了許久:以蘭若的無恥程度,他很有可能在這四個含義模糊的詞上大做文章,今日用著他了,她不得不委曲求全,來日若是真要報答,還得想個穩妥的法子賴過去才是。
正月二十五,大吉大利之日,宜破土,宜出行,宜嫁娶。
提前好幾日,越歌就回到了先前同周盈一起住得那個院子,將裡面收拾一新,作為賦兒出嫁之處。
禮樂班子一路吹吹打打而來,熱鬧非凡,大紅花轎盈門,賦兒一身錦雲衣閣悉心所制的嫁衣,蓋著一襲紅蓋頭,在越歌的攙扶下款款向門口走去。
越歌今日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臨出門時還配上一塊鴛鴦佩,那是盈兒從范陽盧氏千里迢迢派人送來的,一塊給賦兒做了陪嫁,一塊給她,雖說賦兒出嫁她不能親自來有些遺憾,但越歌深知大家族的當家主母不是那般好做的,盈兒定然很辛苦,而且她一定不是不想來,只是不能來罷了。
有份心意就足夠了,她們姐妹之間,又豈是相隔千里就會生分的。
作為長姐將賦兒送到門口,便有專門的喜娘來接下之後的事兒,過了習俗,賦兒妥當的入了花轎,又是一陣吹吹打打,歡歡喜喜的將新娘子抬走了。
賦兒出嫁了。
越歌有些感慨的站在門口望著那遠行的花轎,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小院,那些朝夕相處的日子彷彿還在眼前,但眨眼間卻又是不同了。
一輛馬車從西邊街口緩緩向這裡而來,最終停在了小院門口。趕車的正是阿麼,來接她一同去嚴家吃喜酒。
阿麼的目光落在她腰間的玉佩上,越歌垂眸看了一眼,微笑著伸手輕撫了一下。
“好看麼?是盈兒送來的,和賦兒的那個是一對。”
阿麼點點頭,伸手將越歌接上馬車,車簾落下前。越歌的聲音低低的從簾子後傳來。
“什麼時候你會去范陽?帶上我一同去吧。我……有些想她了。”
阿麼沒有意識到自己抓住韁繩的手正在收緊,很久很久之後,他才沉聲應了車中的越歌一句。
“好。”
賦兒的婚事操辦得很熱鬧。為了不委屈賦兒,越歌曾經向嚴曠暗示過:婚事的費用,她可以補貼一半,只求不要委屈賦兒。
今日賦兒的確沒有受到委屈。如此排場莫要說是商賈娶妻,就是大家小姐恐怕也能與之相較。但越歌給出的銀票卻在大婚前一日被原封不動的送了回來。
嚴曠,的確是賦兒值得託付的良人。
前院吃酒時,越歌在人群中看到了唐鑑,卻只是匆匆忙忙的來送了賀禮便走了。聽阿麼說他大哥唐銘從入冬以來就一直纏綿病榻,也不知是染了什麼病,總也不見起色。越歌還送過兩次名貴藥材到陳王府,而現在陳王府整個都由唐鑑來打理。於他很是吃力,錦雲衣閣那邊自然顧不上,卻又不忍心看它敗落下去,便將房契和賬本送給了越歌。
後來越歌拜託阿麼將那兩樣東西原封不動的又退還給了唐鑑,錦雲衣閣於她的意義是姐妹同心一起奮鬥的時光,那些日子的重量和價值是不能用物什來衡量的,無論衣閣是誰的也好,只要一日沒被兌出去,她就會盡一日的力將它經營起來。
錦雲衣閣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印跡,不管費多少心思和努力,她都不會讓它被時光和離散消磨無痕。
阿麼看著楚喬兒笑盈盈的上前去,親密的挽著越歌的胳膊同她一道往新房去了,眼下正是開席前最熱鬧忙亂的時候,嚴曠似乎頗有人緣,來吃酒送禮的人不少,眼下他正穿著一身喜服在門口一一迎接著來賓,臉上的喜悅溢於言表。
洞房花燭,的確算得上人生一大喜事。
阿麼心裡莫名有些煩躁,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拍了一下青色衣袍男子的後背。
同鄭恆面對面站在少有人往來的後院時,阿麼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一開口就像是寒冬飄雪一樣,刺骨的寒氣鋪天蓋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