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裹著,他的腳下打滑,四處是懸崖。
記不清楚,汽車是怎樣從身邊開走的,遠處喜慶的紅燈籠證實這裡正在發生的事情。舒朗潮燈籠那裡走去,他不相信婉茹就這樣拋棄自己,他要問明白。
窗子裡綽約的身影似乎早在等著舒朗,兩人隔窗無語。
婉茹,我錯了,我回來是認錯的。舒朗的心語。
沒有錯,誰都沒有錯,錯在我們不該相識。婉茹的心語。
婉茹,你是我這一生的真愛,我不能放棄。
舒朗,你會發現,還有很多的真愛沒有被你發現。
沒有,我回來就是要回屬於我的東西。婉茹。
記住,屬於你的東西,並不一定在你身邊。舒朗。
我明白了真相,我懂得,在這個世界上對於我舒朗來說,沒有比你更重要的了,跟我走吧,我的婉茹。
當我見到唐莉,我也明白了,她才是你愛的歸宿,她會給你帶來溫暖的家庭,帶來光明的前途。跟她去吧,這是婉茹對我的舒朗付出的最後的愛。
我對她沒有愛,我要放棄她給我設計的一切。只要你回來。
別傻了,一個男人應該追求事業,婉茹祝福舒朗走好。
不,舒朗什麼都可以放棄,就是不放棄婉茹。
舒朗,你要逼死你曾經的婉茹嗎!
窗子裡創出了令人心碎的抽泣聲。
門開了,走出來一個少女。他走到舒朗身邊,說她是新郎的遠方堂妹,名叫麗莎,代替婉茹來送舒朗走。
少女很懂事,攙住舒朗的胳膊,淚水盈盈地看著舒朗,看著這位渾身冰冷的花崗石雕塑般英俊男子,早熟的少女似乎領悟出其中滋味,恨不得用自己少女的身體,溫暖舒朗冰透的身體,把自己稚嫩的唇,代替婉茹送給男人一個安慰的熱吻,讓他得到短暫的嬌弱的愛撫。
是麗莎把舒朗送走的。
………【33 夜幕落下時】………
舒朗追上了汽車,追上了留下自己愛情的希望。
他攔在車前。
車上前排坐著即將成為新郎的時粟,一身新衣服,臉上難掩的幸福的微笑,正哼著小曲:“幸福在哪裡,朋友告訴你,她不在月光下,也不在花園裡,她在辛勤的工作中……”
忽然看到燈光裡,有一個人攔在車前,時粟急忙喊停車。
下車來,上上下下打量舒朗。他不認識舒朗,隱約聽說過有舒朗這個人,他也聽說還有仇志那樣一位領導在追求婉茹。而如今,平凡的自己,成為最終的勝利者,什麼叫無心插柳柳成蔭啊!婉茹能嫁給自己,這一切足夠了。
他才沒有必要問婉茹與舒朗怎樣怎樣,與仇志怎樣怎樣呢,他也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勝利者,也從沒有想過與這兩個人去競爭愛情。儘管他非常崇拜婉茹的美麗,他只是把婉茹當作高貴的、至高無上的藝術品來欣賞,並沒有想過能據為己有。
在婉茹孤苦失落的日子裡,當婉茹在樓梯上暈倒時,時粟也確實是經過此處偶然碰上。以後的接觸中,他恭恭敬敬地按照婉茹的請求,幫著她做點事情。假如有點非分之想,也只是短暫的一瞬間的事。直到婉茹讓他陪著一起來到桃花園裡,看到婉茹心酸的淚水,他才鼓起勇氣向婉茹求婚。
他的話樸實真切,然而卻打動了婉茹的心:“我最瞭解你,也最懂得你,嫁給我吧。”
是啊,舒朗走了,一去不回頭,就是因為他不瞭解自己苦衷。仇志也走了,也是由於他不瞭解自己的追求。自己一生不可能生活在陌生裡面。
他們走的是那樣高傲,英雄一般,但是他們不知道、不瞭解,他們走後留給一個弱女子的是怎樣的創傷!
她沒有去團縣委上班,也沒有接仇志的任何一次電話,她等待舒朗的迴歸。她不顧羞澀勇敢的找到舒朗的家,詢問舒朗的下落。她不顧世俗,婚禮前期隻身去外地尋找舒朗的行蹤。
從大學回到家,婉茹在等待。等待中,她絕望的感悟到,舒朗不會回來了,他身邊有個美麗的,有權有勢的唐莉,也許這是舒朗最好的愛情歸宿。到此為止,婉茹對舒朗的等待的大門徐徐關上。
不用過多的介紹,時粟剛開口:“你是……”立馬打住,他明白了眼前這個人是誰,也能感覺到這個人是誰,威嚴與剛毅,直逼得自己的自慚感冒出來。他像是偷了人家東西一樣,反而不自在起來,甚至連放棄的心理都冒出來。微微垂下頭,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種窘態。
時粟的表現,影響到了舒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