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我幫你跑一趟,要不然你一個姑娘實在是太危險了,”馮小樂也不敢隨便答應。
“不行,除非是我自己親眼看他沒事,馮小樂,你就幫我這一次,”謝清溪這會說話都帶上了幾分哀求。
馮小樂一聽立即道:“別說什麼幫不幫,你的事情你只要吩咐一聲,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只是你是千金小姐,我怕路途太遙遠,你受不住。”
“你放心,只要路上我叫一聲苦,不用你說,我就打道回府。”謝清溪說道。
馮小樂最後也只得點頭,不過他又說:“其實不用找別的商隊,這會紀大哥打算親自帶貨去一趟遼關,看看如今的馬市怎麼樣,他打算做馬匹生意,這可有大賺頭。”
“他倒是真的厲害,”謝清溪輕笑一聲。
馮小樂點頭:“那是自然,紀大哥說商船太危險了,都是靠天吃飯。倒不如想些別的出路,以後出門了,家裡的爹孃老婆也沒那麼擔心。”
“那我的身份,還是不要說,到時候只說我是來投靠你的遠房表弟,”謝清溪說道。
馮小樂又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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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謝清溪剛開始的時候,倒是一鼓作氣地想著去遼關。可是等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反倒是越發地不安了。她若是貿貿然走了,爹孃那邊如何交代?若是讓外人知道了,她以後該如何自處?
就算在這裡已經十五年,早已經將謝樹元和蕭氏看作自己的親生爹孃。可是每次遇到急事,她便慣性地用現代思維考慮問題。或許她總是站在現代的人角度去看,覺得這樣的行為並非大不了。
畢竟她在十五歲的時候,早已經離開父母獨自前往外地求學,那會別的孩子都有家長接送,只有她一個人扛著大包小包,下了大巴車,坐上公交車,一直到學校門口才有人幫忙搭手。
她是整個班級唯一獨自來報道的學生,後來上大學也是,橫跨整個省會前往另一個省會城市,需要坐一天的大巴車,下了車之後還要轉車前往學校。
這樣的旅途對於謝清溪來說,並非大事,以至於她聽到陸庭舟受傷之後,第一時間想的便是我要去找他。
可當冷靜下來之後,反而是心神不定。就象她之前一直惱火謝明嵐胡作非為,連累自家姐妹的時候,那麼她現在的行為又比謝明嵐好到哪裡去呢。
謝清溪此時在莊子上面,蕭熙身子一直不舒服,蕭氏就讓她到莊子休養幾天。她自然也跟著一塊過來了,這會她正在翻匣子,陸庭舟之前有給過她□□,這次她特地親自收拾好帶了過來。
可是找了半晌,都不見那個被銅鎖鎖著的紫檀木匣子,她一時著急就叫了幾聲硃砂,結果一直沒人搭話,她隨後又叫了月白,還是沒人回應。
她拉開櫃子,正準備自己翻的時候,就聽身後傳來一個溫厚地男聲:“找什麼呢?”
聲音過耳,比起意識來,更先反應過來的卻是表情。她轉過頭,臉上已是一片笑意。對面的人正掀起簾子,正一臉笑意地瞧著她,面容雖平淡無奇,不過那一雙如星辰般要瑩亮地眸子,卻是熠熠生輝。
林君玄。
或者是陸庭舟。
謝清溪只覺得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半晌都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話。過了好久,還是對面的人突然快步走到她的跟前,微垂著頭看她,原本就挺拔的人站在面前,猶如一個松柏般。
“你回來了,”謝清溪過了半天,才只問出這四個字。
也許是想要問的太多了,最後輾轉到嘴邊的,就只有這四個字。
“嗯,我回來了,”陸庭舟看著面前低頭的小姑娘,又想起這幾日屬下來回報的事情,心中是又感動又擔憂,他低頭看她,問道:“擔心壞了?”
謝清溪霍地退後一步,又抬頭朝著他的臉仔細地看了好久。
陸庭舟被她這樣仔細打量的舉動逗笑了,便立即說道:“要不你摸摸看?”
謝清溪有點沒明白他的意思,接著陸庭舟便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將她的手撫在他的臉頰,他笑如春風般:“摸摸看我是不是真的?”
謝清溪被他這麼幼稚地舉動逗笑了,就好像壓在心底的陰霾突然間煙消雲散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謝清溪問道。
陸庭舟臉上笑意未散,但是話語卻嚴肅很多,他道:“我此番是秘密回京,待明日我還要啟程回遼關,不過你放心半月之後,我將從遼關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