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人一同過來的。
“今日大家只管吃好喝好,可不能同小弟我客氣,”蕭文桓年紀雖不大,可為人豪爽。今日來的五六人中,自然有象他這樣的勳貴子弟,不過可不是誰都有錢在這裡請客的。
“文桓,你在此處請客可真是大手筆啊,咱們也算是沾了你的光啊,”說話之人接著便提議舉杯。
此間倒是很快便熱絡起來,蕭文桓是個善於把控話題的高手,先是南來北往地吹了一通。這話題卻是漸漸往謝家上轉。
突地有一人輕笑說道:“我聽聞同霽兄正與謝家姑娘議親,那文恆日後豈不就是你的小舅子了。”
這人簡直就跟神助攻一般,這話頭一開,旁邊的人也便鬨笑道。只聽又一人說道:“要說到這謝家,那可真是咱們學子仰望的,不說兩代皆是進士,我看謝恆雅明年必中狀元。”
“唉唉,石川兄,咱們明年可都是要下場的,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啊。這一日未考試,狀元之說為時過早,”旁人有人當即不服氣。
不過倒是有人輕笑說道:“要我說,這狀元那是需得天時地利人和的。我聽聞杜兄的未來岳丈謝大人,當年也是有狀元之才的,後來被點了探花。咱們與其想這等沒用的,倒不如先求求咱們杜兄。”
“哦,不知張兄有何事求我,”坐在一旁的杜同霽輕笑問道。
旁邊的蕭文桓則是舉著酒杯,眼底帶笑的看著眾人,只不過他的餘光卻是時時瞄著杜同霽。
那姓張的人接著說道:“杜兄馬上就要做了謝大人的乘龍快婿了,小弟素來仰慕大人才學,還望杜兄能引薦一二。”
聽這人如此說道,在座之人莫不都動了這樣的心思。要知道謝家可不單單隻有謝大人才學了得,就算是見見那位傳說中的謝恆雅,也是值得了呀。
眾人這般交口稱讚自己的未來岳家,按理說,杜同霽應該與榮有焉。可偏偏他臉色一下子便變了,好像滿腹心事,可又怕被旁人瞧出來,到最後只得強撐著笑臉。
就算蕭文桓同謝明貞沒什麼交情,可如今見杜同霽這般做作的模樣,也忍不住替大姑娘鳴不平。
“同謝家的婚事還未定,還請諸位不要再議論,免得敗壞了謝家姑娘的清譽,”杜同霽這般說道。
蕭文桓立即附和:“我姑丈一家最是重規矩的,姑丈對於我那些表哥表妹管教的也甚為嚴格。咱們倒也不好多說。”
說者有心,聽者就更加有心了。
杜同霽聽到重規矩這句話,便更是心事重重。
一直到酒席結束,眾人紛紛離開。最後只剩下蕭文桓和杜同霽兩人時,只聽蕭文桓笑著問道:“杜兄怎麼還不走?可是家中馬車不在,需要小弟送杜兄一程嗎?”
杜同霽只尷尬地笑著,待過了好一會才問道:“我只是想問問……”
“什麼?杜兄想問什麼?”蕭文桓見他這麼吞吞吐吐,也是鄙夷地很,一個男人優柔寡斷,可見日後也不會有什麼大出息。
“謝家大姑娘人品如何?”杜同霽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原本已經昏昏欲睡的謝清溪,在聽到這句後,都忍不住冷哼出聲。一個賤人還要意思問別人人品怎麼樣?
“杜兄問的這是哪裡話,難不成杜兄這是在懷疑謝家?”蕭文桓微微冷笑,畢竟這等話問出來可實在是無禮。
“蕭賢弟先別生氣,杜兄只是婚姻大事實非兒戲,只想對大姑娘多瞭解一些罷了。”杜同霽解釋道。
蕭文桓心中冷笑,婚事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過問的道理,如今杜同霽過來問他,不過就是覺得蕭文桓看起來沒有心機,好忽悠罷了。
既然你將別人當成傻子,那也就別怪別人有心算計你了。
只聽蕭文桓有些遲疑,可他這遲疑落在杜同霽心中卻猶如霹靂一般,不過過了會蕭文桓才緩緩道:“其實我表姐這人品性自然是頂好的,不過就是她與我姑丈頗為相似,太看重禮法規矩了,眼中又揉不得沙子。”
不過他隨後又笑著說道:“不過我看杜兄你也是個知規矩,有分寸的人。想來日後同我表姐相處,定能琴瑟和鳴的。”
杜同霽此時嘴裡跟吃了黃連一般,真真是有苦說不出。聽蕭文桓這般說,想來這個謝家大姑娘定是十分有主意,又守規矩的人,那到時候柔兒母子到了她的手中,豈不是沒了活路。
於是他只淡淡笑過,便匆匆告辭離去。
謝清溪站在視窗,看著杜同霽上了自家的馬車,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