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溪去過陸庭舟的書房,知道他書房裡頭擺著一套期盼,聽說黑白棋子都是用玉石做的,這棋盤更是價值不菲,是皇上賞賜給陸庭舟。
謝清溪立即轉頭看謝清湛,誰知他對齊力呵呵一笑,便客氣說道:“我喜歡在靠窗的地方下棋,還請二總管將東西放進去吧。”
謝清溪真是服氣了,要了人家這樣名貴的東西,還能面不紅心不跳的,也就只有他了。
謝清湛見她盯著自己看,立即便說道:“我也不知能在這裡住上多久呢,這些東西不過暫且留在我這裡罷了。”
謝清溪一聽他這話便心裡哽咽了,半晌兩人都沒說話。其實京城就是屬於北方,可再到了葉城,這才發現這天越發地遼闊,北風呼嘯而過,颳得人臉都疼。
謝清溪抬頭看了一眼天,正巧一列鴻雁飛過。
她轉頭看著謝清湛說道:“六哥哥再陪我過個年,等明年開春的,我就請王爺送你回去。”
謝清湛沒說話,他能陪得了謝清溪一時卻陪不了她一世。
此時在京城中,謝家這些日子一直都是低氣壓中,六少爺不在府裡,大老爺綁了長房好些小廝,結果後來也不知怎麼的,把人打了一通就又放了。
陸庭舟的信是讓人送到謝清駿手上的,謝清湛此舉到底是不妥,父母這邊定是擔憂異常。所以就算是陸庭舟都摸不定謝樹元這回是氣得什麼模樣,乾脆將皮球踢給了謝清駿。
許繹心這會已經十個多月的肚子了,這幾日穩婆已經被接到府裡頭來住了,就連奶孃都找了兩個,就等著她這邊發動呢。
謝樹元之前氣得要讓謝清駿告假去追謝清湛回來,要打斷他的腿,誰知許繹心卻剛好肚子疼。她這一胎懷的艱難,按理說早就到了十月,可遲遲不見孩子出生,大夫是天天請,說是一切都安好。
可孩子就在肚子裡頭不出來。
就連蕭氏都著急上火了,謝清湛的事情如今反倒成了次要的。再加上他也安全地和陸庭舟他們匯合了,如今就在葉城,人也平安,蕭氏反倒是不擔心了。就是謝樹元一天到晚,唸叨著要去抓他回來。
可這會謝家還真沒人可去,他和謝清駿、謝清懋都是有官職在身的,無事不得告假,更別說去葉城這麼路途遙遠的。如果單單讓下人去接,只怕又沒身份能震懾住謝清湛。
所以晚上謝清駿拿了陸庭舟的信出來,告訴謝樹元說,他們已經快到葉城了,謝樹元的火氣又上來了。
“成日就知玩樂,先前還只是玩玩蹴鞠,如今居然敢跑到葉城去,也不看看那是什麼地方,如今關外韃靼部落死了那麼多的牛羊,成日在邊境燒殺搶掠的,他要有幾條小命,”謝樹元如今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了,訊息自然靈通。
蕭氏一聽葉城,再聽這話,便立即轉頭緊張道:“韃靼又要起兵了嗎?那清溪怎麼辦?”
“清溪是在葉城的恪王府邸,韃靼如今也只是燒掠村莊而已,葉城現在是昌海侯次子聶峰在鎮守,此子不管是謀略還是兵法都甚為了得,所以你也不必擔心,”謝樹元安慰道。
但他轉頭又說:“所以還是得早日派人去接他回來。”
就在此時,有丫鬟從外面匆匆進來,一見著眾人就朝著謝清駿跪下道:“大少爺,少奶奶要生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謝清溪看著面前狼吞虎嚥的人,忍不住說道:“你慢些吃,別噎著了。”
她又順手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旁邊,謝清湛將米飯吃完之後,又喝了一口水,那舒爽簡直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抹了嘴巴一下,開始吐槽道:“你知道我幾天沒吃米飯了嗎?我從來都沒想過,我居然有一天可以吃三大碗米飯。”
接著他又開始揉自己的肚子,忍不住呻吟道:“哎喲,我的肚子喲。”
謝清溪看他這會是又心疼又沒好氣地,可她見謝清湛這幅狼狽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麼出來的?”
謝清湛一下子就頓住了。
話說另一邊的大帳之中,陸庭舟讓人送了好酒好菜給這些村民們,而那名叫小貂的少女則是忍不住地望向帳子外面,她哥哥在一旁正抓了一隻雞腿,放在她碗裡,扯了一下她的手臂便說道:“趕緊吃,要不然待會可就沒了。”
邊境生活並不富裕,這些村民雖說也有上山打獵,可是那些獵物多是被拿到鎮子上換成鹽巴和其他生活必需品,尋常要想吃肉也得等到過年。原以為這會被這當官的抓住了,肯定是一頓打,誰知居然還有這樣的好酒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