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不獻醜是我說了算的,”謝樹元沉聲說道。
蔣蘇杭立即連聲道謝。
謝樹元如今看他卻是越看越順眼,多少有些老丈人看女婿的意思。那日的事情他也聽明貞說過,這蔣蘇杭救人卻不失禮。而從今日他的表現看來,他也是個守信的君子,寧死也不願暴漏別人的秘密,可見這樣的人極負責任感。
此時謝樹元也聽取了蕭氏的意見,替謝明貞相看婚事,並不單單隻從京城的這些勳貴人家。畢竟如今勳貴子弟因有蔭庇,所以極少有人能真正地沉澱下來認真讀書、做事。
這等寒門出身的子弟,不僅人品得重,而且還知上進。再加上謝樹元又打探過,這個蔣蘇杭雖是江南人士,不過父母雙親已不在世,如今只餘一個姐姐還在京城。
況且他也調查過這個蔣蘇杭,讀書確實是好的。上一科鄉試雖未得到解元之位,不過也是當時的第三名。他也同清駿一般,並未在隔年參加會試,而是沉澱了四年,又認真讀書,才與這科決定下場。
“那日小女明貞受蔣賢侄搭救,她不好直接同蔣賢侄你道謝,所以便由我這個父親待她謝你,”謝樹元含笑說道。
蔣蘇杭立即齊聲,恭敬地朝謝樹元行禮:“謝大人可千萬別這般說,學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況且還對小姐多有得罪,學生只希千萬別汙了小姐的閨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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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那人如何?品性可是個好的?”蕭氏知道丈夫這兩日正在調查那日在寺中救了謝明貞之人。
一開始她只以為丈夫只是想讓那人封嘴而已,可如今看來竟是有招他當女婿的意思。
謝樹元道:“如今看倒是個好的,不過上回那個剛瞧著也是不錯。這會我可沒漏出招他當女婿的意思,只看這小子後頭的表現吧。”
“大姑娘如今已經十六了,倒是不好拖了,”蕭氏擔憂地說道。
議親這等事情,少年確實要考察的,不過也不能相看太多,萬一這姑娘年紀拖大了,日後再草草成婚,不過是對謝明貞還是對蕭氏,只怕這名聲都有礙。
“夫人只管放心,這小子對咱們清駿推崇至極,讓清駿同他多接觸接觸,還怕不瞭解他的性子,”謝樹元滿意地說道。
蕭氏點頭,不過她又說道:“今日我去母親處請安,她老人家問我貞姐兒和芳姐兒的婚事。說貞姐兒既然退婚了,也需得趕緊相看起來。芳姐兒如今也十五歲了,也需得議親了。”
說實話,謝家這會光是適婚的少爺姑娘就有四個,清駿和清懋都到了年紀,而明貞和明芳也都拖不得了。不過清駿和清懋因為都要考試,再加上他們都是少爺,便是拖上一兩年也是無礙的。
只是姑娘們卻是拖不得的,不過要說謝明貞,蕭氏是原因管的,就是這謝明芳她卻是不願管的。
這江氏母女三人各個眼高手低的,眼角都往天上長,只怕她給明芳相的親事,誰都不願意呢。
“芳姐兒的事只怕還要勞煩夫人了,”謝樹元忍不住印�帕匙鈾檔饋�
蕭氏只斜眼看他,臉上卻是深沉莫測的表情,直看的謝樹元有些心驚肉跳。待過了好一會,她才沒好氣地說道:“芳姐兒的婚事我怕是做不得住的。不是我這當嫡母的容不得人,而是芳姐兒眼界素來便高,若是給她找了尋常的人家,只怕她不願呢。”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她有說話的餘地,”謝樹元立即正色說道。
不過蕭氏卻呵呵一笑,並不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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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敏郡主的生辰宴,只怕是這五月裡頭各家貴女最重視的事情。一早便有人打了首飾又請了最好的繡娘趕製衣裳,只准備在這生辰宴上大放光彩呢。
謝清溪一早便乘坐馬車去了舅舅家裡,進去給外祖母和舅母請安之後,蕭老夫人瞧著謝清溪頭上帶的花冠,只笑道:“我瞧著這花冠倒是精緻,這京城倒是沒見過這樣的手藝。”
“這花冠是爹爹給的寶石,孃親請的匠人特別做的,這是江南那邊的手藝,登不得京城這邊的大雅之堂,”謝清溪抿著笑道。
譚氏卻拉著她的手,對旁邊的舅母遊氏說:“你瞧瞧這孩子,就是謙順呢。這小模樣瞧著真真是選了爹孃的長處長的。”
遊氏也看著這個長相實在是精緻的外甥女,這等容貌也就是生在謝家這樣的人家,若是生在那些平頭百姓家裡,說不定就是一件禍事呢。
蕭熙這會也過來,她穿著一身淺草綠嵌銀邊的外衫,這樣清新的顏色倒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