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有人響應,他心跳如雷,越按心越慌……他的心不曾如此恐慌過,時間流逝在他的耐心折磨消耗下,最後終於放棄了!
他整張臉鬱沉了下來,心重重的抽痛痙攣著,突然失焦的黑眸看不清方向,英挺嚴肅的臉龐上佈滿了痛楚線條,自責不斷鞭策他的心,後悔自己為何沒有立即追上她,消逝即縱的機會就在他一念之差給錯過。
如今,他該上哪去才能找到她,他無力的垂下頭,用雙手矇住了整張臉,萬般的譴責,萬一她出了事,他該怎麼辦?
濃濃的悔恨和懊惱漸漸將他理智完全給淹沒,失了冷靜的本質,就在絕望無助中,他的手機響了!
“主任,你人在哪?”陳文星的聲音傳了過來。
像似沉入黑暗之人尋得一絲的光明,需要有人拉他一把才能得到呼吸,他促促地的喘了口氣,茫然的對著話機裡的人,無助的低喃,“小陳,我找不到雨萱,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陳文星詫異的一愣!險些笑了出來!
他竟能感受到手機另一頭的男人,正用著茫然無助的表情對著他傾訴,這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他還懷疑自己是不是打錯了電話,戲謔地說:“主任,真的是你嗎?我沒撥錯號碼吧!”
“廢話!”他的心都亂成一團了,陳文星竟還有心情調侃他,他幾乎是沒耐心的低吼。
“呵呵……好啦!不說笑。”嘴裡這麼說,心裡還是笑個不停,他用力的清了清喉嚨,讓聲音恢復了正常,“我就是要告訴你,雨萱人還在公司裡,你當然會找不到她。”
“什麼?!”他的心倏地一震,神情逐漸凝重嚴肅。
“我剛聽人說了,雨萱被你爺爺的人給帶上樓去了,現在可能正在談判中。”
“是他!”杜家旭臉色一沉,陰霾的眸子深邃的不見底,一把無名火竄了上來。
他早該想到,當他的身分被公開後,他就不可能再放任他,雨萱的存在,對他而言就是一個障礙,他必然會故技從施,想盡方法讓雨萱主動的離開他,他不能讓他這麼做啊!
“該死!”他低咒一聲。
電話那頭,陳文星莫可奈何地說:“就是他,你知道的,我幫不了,還是要你親自回來解決,我只能在這幫你守著,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知道了!”杜家旭等不及聽完下文就匆匆地掛了電話,急忙的上了車,油門一踩,風馳電掣的狂飆往目的地疾駛而去。
“主任!”另一頭的陳文星還在叫著,然後電話那頭已經沒了聲音,陳文星翻了翻白眼,瞪著電話,他居然結束通話了,“還真是急,我的話都還沒說完就結束通話。”
真是的,這下他是要上樓找人,還是要在樓下等呢?
就在他猶豫不決時,遠處的電梯門被打了開來,秦雨萱低著頭,掩面似的從電梯走了出來,頭沒回直接往大門口跑了出去。
陳文星驀然一驚,手忙腳亂的趕緊跟在她的身後,追了過去。
秦雨萱衝出公司後一臉茫然,不知何去何從,她不知該往哪去,回家嗎?哪個家?那個有著甜蜜和溫暖的家,還能再是屬於她的家嗎?
她星眸泛淚,無助的走著,腦中那些嘲諷譏笑的話連同她剛逃離的那位老人嚴厲的威脅,清晰的溢滿在她的腦海,不知不覺中,她竟走到了那間破落的洋房。
殘破不堪的洋房,曾經陪她渡過最溫暖最無憂的歡樂童年,但如今什麼都沒了,沒了……
她無力的蹲在破屋前抱頭痛哭,悽惶的心一片迷茫無助。
小時後父母親離婚後,她一直過著寄宿生活,一直嚮往家的溫暖,在她藉酒消愁,喝的爛醉如泥的那一晚,忘不了揹她回去的那個人,那可口的早餐,修長的背影,看起來好像是父親…
現在母親走了,父親也走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和那公寓中父親遺留下的五千萬現金,她一直不敢回家,回到家中見到那筆錢,就會想起她的父親。
現在就算她再有錢,也買不回家的溫暖,而杜家旭……能給她溫暖,給她想要家的感覺,可笑的是,那老人竟想利用金錢來說服她離開……
她真的只是想要那溫暖的感覺,想要愛人和被愛的權利,她想要和杜家旭在一起,只是因為愛他,她好愛他,真的好愛他,決不是他們說的,貪圖他的身分地位,而故意去討好糾纏他。
“我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她心痛的難以撫平,淚水如雨繽紛落下,在一陣痛哭過後,她抬起頭,外表似乎平靜了許多,但苦不堪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