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我睡著了嗎?”她撓了撓頭。
“哼,不僅睡著了,還邊睡邊笑呢。”
“大概是做了個好夢吧。”臉埋在陰影裡,她似笑非笑道。
“傻笑什麼,要不是你拖後腿,上官公子早就被我救下來了。”女俠叱道。
適才這個人冒出來的時候,她只想扔下“包袱”逃之夭夭。誰知這“包袱”像是長在她身上一樣,甩也甩不掉,所以真的不能怪她啊。
“沒想到天龍門武功不行,繳械投降的本事倒是不小。”
刀劍還沒近身,她便果斷地放棄了反抗,真是有辱“江湖人”這三個字。
“不是有句話,識時務者為俊傑麼。”她顧左右而言他,“咦?上官公子呢?”
“你還好意思問!”女俠倒吊眉梢,恨不得將餘秭歸一口吞下肚,“上官公子讓賊人帶走了!”
“哦。”
“上官公子長相俊美,又不懂武,此去定是凶多吉少,要是上官公子……”黃衣女欲言又止,一臉焦急,“你讓我怎麼跟江湖人交待?”
會有什麼事,最多不過是失財失身。這樣多好,讓他明白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免得他老是誤會“出家人”。
她忍住笑,以免激怒衝冠一怒為藍顏的女大俠。
“我家主人說了,公子可去客房休息。”牢門外傳來對話聲。
“不用,在下和兩位姑娘一起便好。”
門開啟,蒙面人半舉火把:“請。”
衣袍不染塵,墨髮未凌亂,某人步履從容地走進牢房,全無受辱的痕跡。
“上官公子!”女俠一把將他護在身後。
蒙面人無視她的敵意,只對上官意有禮道:“公子好生歇息。”說完便將牢門鎖上。
“公子可好?”
“多謝姑娘關心,在下一切都好。”上官意不留痕跡地擺脫女俠的觸碰。
“那方才他們找公子去是?”
“不過是索取錢財罷了。”他答得理所應當,彷彿常常面對這樣的情況。
“那公子是給了?”
“自然。”
“小女子季蘭,師從峨嵋掌門。待脫險後,小女子必將公子之慷慨回稟家師。”
餘秭歸閉目聽著,只覺這聲音明顯帶著討好,與先前對比不似一人。而接下來的男聲聽來溫潤實則清冷,客氣有禮中透著疏離。人人都道他是江湖救苦救難的菩薩,卻不知眼不見時“神佛”是如此無情。
人與神之間距離無限,一個黑夜,一個白天。
她聽著聽著,慢慢地意識開始模糊起來。背後的石壁有些涼,不及身側的溫熱,她下意識地向那邊……
慢著,溫熱?
她倏地張眼,正對一雙似笑非笑的俊眸。這人何時靠她坐下的,向一側挪了挪,她暗恨自己大意。
“餘姑娘又想睡了?”季蘭語帶不善,強調著這個“又”字。
“呵呵。”她掩了個哈欠,“有事你們商量,我沒意見。”
“那就這麼定了!”
“啥?”
“待會兒由你負責引開追兵,我帶上官公子離開這裡。”
“……”她無語地看向另一側。
“有勞餘姑娘。”
她發誓,她看到了上官意的白牙。
真真切切,顆顆分明。
…………
“公子!公子!來人啊,快來人啊,上官公子暈過去了!”季蘭拍門叫著,尖銳的聲音幾乎穿破耳膜。
好逼真的演技啊。
一手堵住耳朵眼兒,餘秭歸拉了拉入戲很深的女俠:“其實那些賊人既然同上官公子談好了價錢,應該不會傷害咱們,不如……”
隨遇而安是種美德,她很想推薦,可還沒出口就被大俠噴了一臉口水。
“閉嘴!”
她很識相地坐回原地,與據說暈厥的某人大眼瞪大眼起來。
吱呀一聲,牢門應聲而開。不等看守完全進來,就見季蘭縱身一躍,一掌重重擊在看守的天靈蓋上。
好狠,好狠毒,她瞪大了眼。
“愣著做什麼!”季蘭斜了她一眼,“還不探路?”
佝僂著身子,她手持火把在前,季蘭護著上官意在後。若是有人發現,被幹掉的首先是她,好個人肉盾牌啊。
走出長長的地道,淡淡的梔子香撲鼻而來。
“你拿著火把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