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代財聽見裡面的聲音想進去看,可看看自己的鞋還是忍住了,本想和女婿打個招呼,可是吳洪宇根本不看他一眼,心裡鬱悶得不行,走回客廳蹲在地上拿出菸袋抽起煙來。
錢文華看他樣子嫌棄得不行,煙味又嗆鼻,想說又不好意思說,忙把窗戶全部開啟。
可是一開啟外面的冷空氣就都灌了進來,冷得她打了個寒顫。
這時丟在地上的老母雞不知怎麼掙脫了腳上的繩子,咯咯叫著在房間裡跑起來。
錢文華連忙去抓,那雞卻是異常的靈活,怎麼抓也抓不住,還衝進吳洪宇的房間,跳上床,在床上拉了一泡屎,咯咯地叫個不停。
把吳洪宇氣得七竅生煙,“快把這畜生抓起來,殺掉!”
那兇狠的聲音把孫金枝和趙代財都嚇了一大跳,兩人連忙又去抓雞。
那雞一下跑房裡,一下飛桌子上,一下飛櫃子上,場面混『亂』,雞飛狗跳,還摔了不少東西,把錢文華氣得半死,吳洪宇的臉更是陰得嚇人。
好不容易抓到雞,兩人又在廚房裡殺起雞來,弄得到處鮮血淋淋,一地雞『毛』,趙代財還隨地吐痰,被母子倆嫌棄得不得了。
趙麗娟想替父母說話也不敢說,這在農村都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在城裡這麼幹淨的地方,肯定不能和鄉下一樣,但他們已經習慣了,一時半會兒哪裡改得了?
只能自己生悶氣,什麼也不能說。
“都給我弄乾淨了,否則中午誰都別想吃飯!”吳洪宇狠狠地說道。
夫妻倆對視了一眼,心中氣悶,可是想到這是別人家,又不敢吭聲。再看女婿一臉瞧不起自己的樣子,知道自家女兒是高攀了,更不敢說話了。
吳洪宇看著散在地上的土特產,都是些紅薯南瓜菜乾什麼的,不值幾個錢,還千里迢迢帶過來,心裡更是不悅,也不知道這些鄉下人是怎麼想的,沒一點腦子。
好在中午燉的雞非常香,倒是難得吃上一回,結果大半都落入了吳洪宇的腹中。
中午吳洪宇要休息,看這樣子是沒辦法睡了,到錢文華的房裡去了。
孫金枝和趙代財才一起到了女兒屋裡,趙麗娟看見父母穿著薄薄一層襪子踩在地上,終究還是不忍心,從衣櫃裡拿出以前母親給她做的布鞋讓他們穿上,終於不那麼凍腳了。
“麗娟啊,姑爺是怎麼回事?腿摔傷了?”孫金枝終於有機會問了出來。
趙麗娟一愣,怎麼是腿摔傷,是脊椎摔傷了,半身不遂了,可是她怎麼敢說,如果說出來父母還不得擔心死?
於是順著孫金枝的話說道:“嗯,不小心摔傷了,養幾個月就好了。他態度不好,你們別見怪。”
“怪不得,生病的人脾氣是躁一些,沒事,娘不怪他。”孫金枝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若是在鄉下女婿敢這樣對她,早被她罵個狗血淋頭了。
可這是城裡,女婿的爹還是當大官的,她可不敢。
再看這屋裡,雖沒有他們鄉下的房子寬敞,可是多幹淨,多亮堂啊,還有廁所,比鄉下好多了。
“我這剛掉了孩子,他脾氣不好,你們多擔待點。”趙麗娟又說。其實她是怕母親忍不住撒潑,到時她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知道,知道,我們又不是沒有眼力見兒的人,娘懂得的。”孫金枝忙說,趙代財也在一旁點頭。
兩人就在吳家住了下來。
……
到了週六,江楠打了個電話給江小武問他明天回不回勝利小區,江小武說要回,不過他說要先去葉佩文的診所去看病,晚一點再去。
江楠一聽便說明天和他一塊兒去,前兩次麻煩葉佩文看病,雖說是肖家的面子,但畢竟自己是得益者,也應該去感謝人家,順便讓葉大夫再看看自己的身體還有沒有問題。
到了週日,江楠買了禮物到軍區大院和江小武匯合,鄒承開著車送他們到葉佩文的診所。
葉佩文已經退休,自己開了間中醫診所,不過因為軍總院返聘週一在軍總院看診,平時也就三、五、七上午在自己診所看診,號十分難掛。如果不是絡元培的面子,江楠他們自己去還不一定能掛上號。
到了葉佩文診所,鄒承一說絡元培的名字,櫃檯的小護士連忙說道:“葉大夫已經在二樓等你們了。”
三人一起上了葉佩文的診室,看見葉佩文江楠連忙走了上去,“葉大夫,好久不見。”
“是江楠啊,快進來!身體怎麼樣了?”葉佩文面帶笑容,一臉